第259节(2 / 5)
据也不容易。他心道:案犯毕竟和苏晋沾亲带故,如果没那回事,苏晋为什么一声不吭?
就在这时二龄求见进言,张九龄劝道:“此事不宜继续查下去闹大了,难道晋王要改变亲王国定策么?陈英案的始末无论查没查清楚,也不能在这这事儿上拿士族动手。他们就算真干了,也不过是扯些无关痛痒的事,这种情况在当初议策之时不时已有预料么?我们应作出容人的姿态,重在安抚众人,而不是将是非扩大,积下怨气。”
薛崇训沉吟未答。他想起昨晚重读的《王莽传》,新朝后期不满当政的人越来越多,渐成墙倒众人推之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薛崇训并不是个狂士,他常常也是对世间规则有敬畏之心的。
当然他认为王莽政权的失败不是因为得罪了某某一些人,而是影响了太多人的利益,那才是根源。眼下造谣这等龌龊之事不过是小事而,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当政者谨小慎微并不是什么错罢……他想了想便道:“子寿所言有理,咱们偌大的亲王国幕府不能没有一点气度。这事儿就这样办:追究罪责只于设赌局诈财一事,苏九是受害者,还之名声清白,涉案者一律按律法问罪。并于刑律卷宗内告诫那些颠倒是非的造谣者,谴责其道德之劣即可。”二龄听罢欣慰赞薛崇训处事英明。
有薛崇训表态定案,这事儿就容易了,陈英很快被移交到了京兆府,按律笞八十示众责令其归还财物并罚一倍。陈英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又损失了许多钱财总算被放回家,还背上了污名,因为官府定案为:陈英与市井赌坊窜通一气,设赌局诈得苏九家的财物,并意图玷污其妇人的清白,未遂。
那些在公众场合说过苏家坏话的人觉得事儿不对劲,暗访出狱的陈英,打听到狱中有人逼供他说出居心叵测的幕后主使等事,他们情知不妙,顿时又忧又惧不在话下。
天宝
腊月初五含元殿逢五大朝,虽然皇帝常常会缺席,但京城中的公卿大臣都要去一趟,薛崇训也乘车架进宫好与众臣见面走动。仪仗队刚刚从漕渠边上经过时,忽然听得“轰”地一声巨响,河面上炸开来水花四溅,岸上行人无不大惊失色。薛崇训的卫队急忙停了下来,骑兵分两边冲到大马车两旁,将薛崇训的乘车团团围住。
少顷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河水中冒了出来,只见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两翼官帽的“人”,竟徒步站在水面上。“河神呐!”路上的官民大呼,许多老百姓急忙就地伏倒在地上不住磕头。
薛崇训急忙从马车上下来遥观河中的情形,这时那黑袍神抬起手臂向这边指过来,大喝道:“来受天宝!”薛崇训一脸诧异,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到河边。
黑袍神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枚白光闪闪的东西,因为他一身漆黑,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东西就额外反差显眼,他扬起手里的东西往河岸上一掷,把东西向薛崇训扔了过来。这玩意居然没掷准,有点偏高了,幸好薛崇训是习武之人,遂纵身一跳把手臂伸上去总算是接住了。
黑袍神见状便忽地钻进水中不见了,过得一会儿水面上忽然冒出来一只白鹤,在水面上扑腾了几下鸣叫了一声倏地向天空飞去。
一旁的苏晋反应最快,当即跪倒在薛崇训面前大声喊道:“上天派神仙下凡授宝玺,天命不可违,请薛郎顺应天命君临天下!”
薛崇训心下怪之,翻转手里的玉一瞧,读着上面的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果然是君权神授。
幕僚及卫队将士纷纷下马,伏倒于道高呼道:“陛下万寿社稷永昌。”
漕河两岸的行人百姓全部敬畏地伏倒在路边,才一会儿就不知人们从哪里拿来了香烛在河边点燃起来,顿时青烟缭绕,许多人念念有词。薛崇训从风中隐隐听到一句:“菩萨保佑我儿大病无恙……”
薛崇训等人在漕河便停留了一会,继续乘车入朝。这会儿很多大臣都听说了河边发生的事,当面劝进。到得含元殿时,只见皇帝李承宁手捧玉玺站在殿中,一旁的宦官鱼立本宣召禅让。
薛崇训愣在大殿中间,众臣纷纷侧目,除了一个劲劝他登基的人,人们一言不发。很多人都期待着看着他,特别是常到晋王府走动的一干官员武将,在这个时刻面露红光。
这事儿恐怕是苏晋等一干人捣鼓出来的,薛崇训怔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河上的“黑头公”是怎么漂浮在水面上的,难道是在河里打了桩?这寒冬腊月的从水里冒出来也挺辛苦。
他从怀里掏出从河公那里得来的玉玺瞧了瞧:现在我该顺势上位?
一切恍如梦,薛崇训暗地里咬了一下舌尖,顿时一股子疼痛真切传来,他不由得眉头一皱。曾经有不少人要自己的命,但那些人都消失在虚空之中了,而自己仍然活得好好的,而且上面的宝座就在眼前;曾经面临过很多挑战,又何必在此关头退缩?
薛崇训顾不得细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位子不是我一个人在坐,就算有些人不满,也不少人想维护它。
他咳了一声,忽然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群臣三番劝进,拒弗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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