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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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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涵微微一怔,下意识朝展文翼望来,则见他垂头垂得极低,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且他手中的动作也极为的小心翼翼,甚至认真严谨,全然给人一种极为在意与紧张之意。

她神色微动,心底有数,低道:“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说完,正要抬手抽他手中的绣帕,他动作却蓦地顿住,低沉道:“包扎完这次后,微臣日后,再不主动碰长公主分毫。”

这话莫名说得坚决,又像是受伤一般,语气中也掩饰不住的染上了一层暗淡悲伤之气。

这厮是怎么了?

思涵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变了变,手中动作也稍稍僵在半空,展文翼并未停留多久,片刻之后,便再度开始为思涵处理起伤口来,本也是不大的一条口子,奈何他却是紧张难耐,俨然如重伤一般仔细对待,小心清理。

思涵凝他几眼,心底略生微诧,随即便缩手回来,也任由了他去,而后便稍稍转头,略是询问的朝江云南望来,则见江云南眼角一挑,故作抬头望天,似如置身事外,毫无干系一般,又许是思涵将他盯得有些久了,他这才垂头而下,咧嘴朝思涵笑,柔腻缠绻的道:“方才长公主与东临公子走开叙话之际,皇傅太过担忧,望眼欲穿,慌神之中未注意脚下,便摔了一跤。许是摔得太重,身子疼痛,是以皇傅才一直垂头,该是在消化疼痛,长公主无需担忧。”

这话无疑是夹杂着几分略微明显的调侃。

只是怪异的是,展文翼手中动作仅是顿了顿,片刻便恢复自然,竟也并未反驳。

思涵沉默片刻,便按捺心神一番,无心多言,仅朝展文翼随意问候一句,而后便将目光落回了东临苍。

此际,东临苍已是匕首割肉,手腕鲜血而溢。

待得血色满杯之后,他才将杯子朝思涵递来,缓道:“瑶儿先端一下。”

思涵顺手接过,他则开始自行简单包扎,待得一切完毕,展文翼对思涵的包扎动作也已停歇,思涵则深目朝东临苍凝视,低沉厚重的道:“既是为盟,自然得有盟约与惩处才是。”说着,两手而抬,举杯而前,嗓音越发而低,“本宫在此立誓,特与东临公子为盟,此生定应东临公子之言,劝谏蓝烨煜,勒令其不可滥杀无辜,善待大英百姓,倘若本宫违背此言,定天雷轰顶,不得善终。”

这话一出,顿时令江云南与展文翼变了脸色,但两人皆欲言又止一番,满面复杂,终是未道出声来。

待得尾音落下,思涵毫无耽搁,高举杯盏便就着杯中之血饮了一口,待得一切完毕,便指尖而动,将杯子朝东临苍面前推去。

整个过程,东临苍静静凝她,并未言话,那清俊风雅的面容上,也极为难得的布了一层复杂之色。

却又是片刻,他似想通了什么,随即便伸手将杯盏接过,也如思涵方才的动作一般,双手将杯盏朝思涵而举,薄唇一启,低缓幽远而道:“在下东临苍,也在此立式,特与东陵长公主与大周帝王为盟,此生善待你二人,助你二人攻城,倘若我东临苍违背此言,定不得善终,死如浮尘。”

嗓音一落,便要抬手而起,饮得杯中之血,却是手中动作刚刚一动,思涵便已抬手,恰到好处的按住了他的手臂。

他下意识顿住动作,深眼朝思涵凝望。

思涵淡道:“东临公子本就是大义之人,自然是不怕死,是以,不得善终亦或是死如浮尘对你而言,并非为难与威胁。而此番既是立誓,誓言定当令人全然畏惧与忌讳才是,不若,东临公子重新发誓,就言,你若违背你之誓言,你东临世家,定分崩离析,生死不定,你之娘亲,定衰败成疾,药石无医如何?”

这话一出,东临苍便瞳孔一缩,那清俊的面上顿时漫了冷冽霜色。

他还是第一次是这般脸色,思涵看在眼底,心头也漫出了几分抵触与鄙夷。 “瑶儿要在下立誓,在下依你便是,但既是你我誓言,何必要牵连我东临世家,甚至牵连在下的娘亲?在下娘亲本为年老之人,体弱多病,如此弱势之人,瑶儿竟也忍心将她算计在内?”

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思涵便道:“你猜忌蓝烨煜,怀疑于他,你口口声声将他比作癫狂的魔头时,怎也不想蓝烨煜此生起伏不定,悲酸尝尽,也不过是弱势可怜之人?再者,不过是誓言罢了,东临公子如此在意作何?只要你不违背誓言,你东临世家甚至你娘亲,自然安好,并无坏处,只不过,若东临公子本不愿做守约之人,且若你在发誓时便有心叛变你之誓言,那本宫方才所言的那些,自然得你排斥与不喜。如此,本宫是否可认为,东临公子此番反应这般大,的确是因心有排斥,并非真正想与本宫和蓝烨煜为盟?”

说着,不待他反应,嗓音一挑,“也罢,既是东临公子抵触排斥,本宫自然也不强求,只不过终归是东临公子引了蓝烨煜入城,倘若蓝烨煜胜了大英,东临公子自然是大英亡国的罪魁祸首,而若你国都百姓也全然毙命,东临公子不仅是你东临世家的叛徒,更也是你大英的千秋罪人。再者,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大英一亡,你东临世家上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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