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朝纲的贵妃(完)(2 / 3)
耗尽,那十七岁的少年紧紧搂着怀中身着凤袍的女子尸体,随之窒息而亡。
日升月落。
千年后,陵墓被发掘,一群考古人员打开棺椁,震惊地发现这是一具两人棺。
专家们开始根据陵墓年代信息,解读两人的身份,可是历史上大梁朝在某一阶段的史册被后代人不断损毁,后代史书对那段光启帝在位的历史寥寥几笔,讳莫如深,连画像都没有一张流传下来。他就像是数代王朝口口相传的一个禁忌。
这是一个千古之谜,明明是拥有四海统一功绩的千古一帝,为何英年早逝,为何史册不为他留下更多的记载,专家们纷纷开始确认这个身着大梁朝龙袍的男尸的身份。
尸检确认那男尸是活活闷死的,但他的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吻在女尸额头,开棺后一瞬风化,只有相机捕捉及时,永远留下那诡异又震撼的一刹那。
经过专家组探讨,那骨龄只有十七岁的男人确认是大梁史册上寥寥几笔的光启帝,光启帝陵墓的发现对历史研究有重大的意义。
可正史上记载,光启帝一生无妻,那棺中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后来有人翻到一本野史,不知流传了多久,纸张晦黄,那上面说,光启帝是一个荒诞阴戾的少年,英年早逝,一生只有一个妻子,那是他的挚爱,痛失爱妻后,光启帝为之生葬殉情。同时,那也是大梁永正帝的贵妃,光启帝的母妃。
举世震惊,正统学者认为荒谬不可信,而网络上却在铺天盖地地流传。
……
光启十二年上元,皇帝扶灵入春陵,仪队庞大无数,没有人注意到,那一天朱雀巷中,有个素袍的男子,也走向了那片皇陵。
从晨曦熹微,到黄昏落下,那素衣男子久久立在野地,眺望着远处的皇陵处。
他离得远,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
冰天雪地,男人却有着一头比雪地要更银白的发丝,满头白色的长发在雪风中飞扬,素衣猎猎,茕茕于天地之间,若披雪仙人。
他的手中轻捏着一只白色的灶神面具,老旧的面具边缘泛白,不知被保存了多久,男人的白皙如画描的指尖被冻得通红。
一阵风吹得乱雪飘舞。
一个落队的小卫兵缩着脖子,抱着红缨枪独自走着,忽然他在雪地里看到那个如同与雪色融为一体的男人。
看到那一头白发他便认出来了,“夭山先生。”先生在去年九月,某天无缘无故白了头发,书院也停歇了,院后的菜园荒废至今。
卫兵家里的小孩曾在他的书院里念书,对这位先生十分敬重,他已有很久没有见到他,连忙走上前打招呼。
可在见到先生摘下了面具的脸庞时,顿然陷入失语。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濯濯如雪上风,洁洁似过云之风,冷然冰寒,恍若神明俯视人间。
卫兵的招呼没有得到回应,他惊呆后回过神,又局促道:“此处旷冷,先生是在眺望什么?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春岙素衣单薄,闻言摇了摇首,话音散在风中,“并无难题。”
卫兵又嘘寒问暖问了一通,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回应,他摸摸脑袋打算离开。
“只是在悼念,抛弃了我的亡妻。”夭山先生唇角平直,目光空冷,披雪般的白发在风中飞舞,他与她曾是成过亲的,他道:“你走吧。”
卫兵踌躇陪他站了一会,最终离开了。
春岙知道,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春晓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孱弱无力的难民小丫头,她如今有她自己的地位与想法,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春岙知道,他对春晓已经没用了,连活着都是添乱。
他自幼早慧,人说慧极必伤,所以他五岁那年失智,书中又言情深不寿,他已尽力克制自己的欲望,他克制着自己不去妨碍她,可如今却只能遥望她的陵墓。
这一世,他们之间隔着太多人,拥挤吵闹,她拿那些人没有办法。春岙有能力清除所有阻碍,可是他却不曾忤逆她的心意,他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沉默了一世。
眼前的白雪似乎阻隔了他的眼帘,于是他想起了那一天,他与她重逢在密林。
他拼尽一切,再次来到她身边,可那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再是需要依靠他的小姑娘,在看到她的眼神变化的那一瞬间,春岙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的眼睛告诉他,阿岙死了她曾万分难过,可是她也不需要他活过来了。
他有时会厌弃自己的聪慧与通透,可一次次梦醒后,还是克制地褪下所有力量,放弃了全盘计划,无害地捧着书卷,走在光前街的一条短短的路上,做一个读书种田的教书匠。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概因所爱不愿他渡过山海。
他在她的生命中缺席了七年,从此永远落寞,晦涩站在最后,等待她不知何时的想起。
他们曾那么亲密,她说他是属于她的小神仙,是世界上对她最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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