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96节(3 / 3)
还没回过神来,温彦之已经转身一仰头,手里酒盏啪一声放在桌上,内里已经空了。
李庚年哭得一愣愣,还不明白自己劝了半天的酒发生了何事。
温彦之笑着拍拍自己胸口,冲齐昱眨眼睛:“成了吧……齐昱,我说了……嗝,往后都,我养你……以后你不吃的菜,我也……嗝,替你吃……苦瓜,冬笋……都我吃……”
这一幕叫齐昱顿时破涕为笑:“温彦之……”
“哎。”温彦之迷迷瞪瞪答应着,抬手用袖口给他擦了脸,捧着他脸亲了一口:“遐迩一体……率宾归王……归我的王,归你……以后不苦了……”他颤颤反手,点了点空酒盏,“酒我替你喝,苦我替你吃……有我,以后都有我……”
“好。”齐昱重重在温彦之脸上亲了一口,胸中终于清朗起来,他扶着温彦之起身,嘱暗卫将李庚年也扶了扔回侍卫府去。
李庚年昏头昏脑被架起来,看着身边抱在一起的二人,脸上挂着眼泪莫名其妙地笑:“……昱哥,我服气温员外……嗝,不是常人……你,好好儿待他……”
“行了,我知道。”齐昱空出的一手搂过李庚年脑袋狠狠一揉,顿身沉沉道:“年年,明日要走好,到了来信。”
“哎,臣遵旨。”李庚年软软抬起手来,拍拍齐昱后背,“嗝,别了……皇上。”
齐昱哽咽嗯了一声,终于反身抱起温彦之,大步往宅子外头走去。
☆、 【挺巧啊沈老板】
一夜的醉酒一夜的梦,李庚年睡得不踏实,居然迷蒙到第二日黄昏时分才睁开眼。
他起身时天光微黄,日头从窗纱透进来,照得一室萧索。
头脑昏沉地环视自己侍卫府这空泛的屋子,他忽觉得几年住这儿,好似也不叫住这儿,少的东西未曾少过,多的东西也未尝多过,大概没什么细软好带在身上,擦个脸直接就走也不心疼。
于是依旧黑衫箭袖,腰上一柄缠绳的破剑,他带上三两件换洗衣裳并上任的授印文书,牵了马就上鞍奔出京城北门去。
仲春初上天际的晚霞映在云层后,一道粉一道绯一道红,宛如火烧。
他打马走到京郊官道口子上时,却见驿馆边上的马车边独倚着个人,身上一袭笼纱的衣裳,白得像腊月的雪。
马嘶了一声微微立起,李庚年在马背上嘘声拍拂,愣愣冲那人招呼一声:“挺……挺巧啊,沈老板。”
沈游方在落日余晖下眯眼看了看他,脸色显然不大好,只素淡笑了笑,咬着牙根道:“巧,李侍卫,沈某恰好在这儿一整日了,能碰上也是有缘。”
“哟,”李庚年拍马小跑到他身边儿去,吸吸鼻子,坐在马上低头问:“沈老板怎会在此处?走生意路过?”
沈游方扶着膝盖往马车车板上坐了,一边捶腿一边道:“是,去北疆谈生意。”
李庚年笑:“什么生意要沈老板亲自去?北疆可远着呢。”
沈游方抬头看他:“自然是要紧的大生意。”
李庚年瞥眼他的马车,偏了偏脑袋,“带了不老少东西,值不少钱罢?”
“都是聘礼。”沈游方随手指了指,“顺路能成个亲也不错。”
李庚年低声笑了笑。
沈游方挑眉瞅着他:“笑什么。”
李庚年摇摇头,“沈老板你这样一个人容易被抢啊,过了吴虎洲多有绿林好汉,专爱抢你这种白衣大奸商。”
被他骂了顿,沈游方也不恼,只淡淡问:“那我这奸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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