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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 第18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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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要求百官严查,反躬自省,还让百官都提出这整治的法子,今日内阁几位学士朝上都当即上了奏折谢罪。”

雾松一向是个圆通之人,一听便道:“炭敬冰敬这事也是旧俗了,京官哪个没接过……京官薪资收入不多,哪有不接受外官的别敬的,一贯是瞒上不瞒下的,弹劾这人可是断了京官的财路啊,只怕要惹众怒,这又与殿下何干?是要商议如何整治吗?”

冰原拍掌道:“若是只是这般还好了,偏偏就是这弹劾的谭侍郎,偏偏正是太子妃的庶弟,太子殿下还颇为器重他,带他出行过,如今谁不把这事当成是殿下授意?这事出了,听说谭指挥使专程登门和殿下解释,说是谭侍郎年轻气盛,和太子殿下畅谈针砭时弊之时,殿下也曾表示过此为变相贿赂,谭侍郎到底年纪轻了,便以为合该肃清官场风气,自作主张上了个折子,谁想到掀起轩然大波,这解释如今还有什么用?如今人人只道是太子殿下要锐意清除官场旧弊,大动干戈,挣一番作为。只是积习既久,查不胜查,殿下这一下子站到了所有京官的对面,如何是好?这炭敬冰敬,便是内阁诸相,也没有哪个敢说自己没收过的。勋贵们个个冷眼都在看笑话,毕竟武官收得少,勋贵们有爵位供养,反是要送礼给文官们办事,这整治于他们不痛不痒。”

雾松叹气道:“要我说这三敬的旧俗,如今也确实有些不堪了,听说如今最低也要八两,其实动辄上百两甚至上千两,那地方外官要孝敬这许多京官,岂有不变着法子勒索下边百姓的?我看殿下平日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冰原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咱们也算是五品当差的了,朝廷五品官员一月俸禄不过十六石,折合起来才八两银子,我看还不如咱们这内府里当差的呢,若是不接炭敬冰敬,只怕一家大小要喝西北风去了。”

雾松道:“如今咱们殿下出这个头,可真是太招摇了些,也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冰原道:“我听诸位大人说了,虽然如此,然而已是这般了,索性因势利导,若真的能一革旧弊,将这官场不良习气给革了,也未必不是一件能青史留名的大功,毕竟咱们太子殿下原也是天潢贵胄的,犯不着讨好官员们,谈不上得罪不得罪的,至于这整治该如何整治,倒是该拟个章程出来,因此今儿殿下和诸位大人都在忙这事。”

双林心中暗叹,看来裴柏年说的小心太子妃,是应在这一次上了,谭家并非铁板一块,古代宗族势力广大,却也不是没有破出宗族的人,太子妃这位庶弟,要么是真年轻气盛,要么是假装意气用事,总之这事的确是结结实实坑了太子一把。历朝历代,太子要怎么做?自然是平和中庸、宽厚仁慈,才是百官心目中可以拥戴的下一任皇帝,才能教还在帝位上的君父放心,他也确实宽厚仁和了这么些年,一直没出什么大纰漏,即便是上次巡查河工,查出不少陋习,他也在东宫诸人的辅佐下,小心翼翼地拟了折子,不曾得罪一人。只是这一次的折子,的确将太子推上了进退两难的风口浪尖。

这炭敬冰敬,其实就是变相贿赂,灰色腐败,几千年古到今,历朝历代,直到民主社会腐败都仍是断绝不了,更何况是如今这专权独裁的君权社会,只要集权,必有腐败,说要拟个防止腐败的制度出来,谈何容易?

好不容易书房那边散了,太子留了主簿何宗瑜说话,双林正好送文书进去,何宗瑜一眼看到双林笑道:“你这位小公公找回来了?”原来前些日子何宗瑜受了差遣出去办事,才回来几日,却是没见到双林。

楚昭看了双林一眼道:“他在外边心都野了,要不是被孤逮回来,只怕就留在宫外边了。”

何宗瑜笑呵呵道:“傅小公公脑筋灵活,想必在宫外日子过得也不差,自然是不愿回宫蹚浑水了,他脑瓜子灵活,不如问问看,兴许能别出心裁也未可知?”一边转头问傅双林道:“傅小公公可听说朝廷要整饬吏治,革除炭敬冰敬等旧弊的事了?你可有良法?”

双林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水清无鱼,殿下若是要革除旧弊,也还当给百官一些甜头安抚安抚才是。”

楚昭道:“有些六部官员,收取外官炭敬冰敬多达上万之巨,甚至开口索贿,卖官鬻缺,要挟外官,欺上瞒下,大开方便之门,此口若是封上,自然是一视同仁,难道还要留下后患不成?父皇今日雷霆震怒,道这些人都是国之禄蠹,必当严惩,只是这查该如何查,办又该如何办,若是一概视之,有些官员,的确也仅为常例,也并未有枉法之举,一概查办,牵连甚广,自是不公。所以这查办的轻重,拟定的规章,都有些难办。”

双林听他说了一会儿忽然不说了,有些诧异,抬眼去看楚昭,却看到楚昭正看着他,他一愣,楚昭这是,在问他?楚昭看他呆呆的样子,这些天他都是魂不守舍,人被带回宫里,魂却仿佛没有回来,有些不满道:“问你呢,你倒是说说看?”

双林料不到楚昭居然是正儿八经在问他,而且是在何宗瑜这样的大臣前问他这样一个小内侍,不由起了一丝荒谬之感,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小的倒是有个养廉银的主意。”这前世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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