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 第94节(2 / 3)
气,慢慢坐回到圈椅上。
秦文颢悄悄看了眼父亲的脸色,见他面色不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伯庸看他欲言又止,咳嗽一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十姑娘……没了。”
“内宅之事告知主母便是,与我说这些作甚?”秦伯庸瞪了儿子一眼,觉得对方有些不知轻重,秦家子嗣众多,死一两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秦文颢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秦伯庸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十姑娘是四堂弟独女。”
秦文颢口中的四堂弟不是别人,正是手握五十万大军的秦家定海神针秦重元。
“怎么没的?什么时候的事儿?”秦伯庸面露怒色,额角青筋隐隐暴起,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秦重元是世上罕有的将才,也是难得的痴情种,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因常年聚少离多,年过四十膝下只这一女,留在京城也算是牵制秦重元的一枚棋子。
“半月前人就没了,是……是被人推入湖中淹死的。”秦文颢话音刚落便见一物迎头飞来砸在额角,温热的鲜血登时流了出来,他却不敢伸手去摸,匆忙跪地道:“父亲息怒!”
“这群败家的娘们儿,整日里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斗来斗去,如今我秦家百年基业就要毁于这群妇人之手。”
秦伯庸气得浑身颤抖,整个人颓然地倒在圈椅里气喘如牛。
“重元毕竟是我秦家人,总不能帮着太子对付咱们。”秦文颢觉得父亲所虑过重,难不成太子就放心他秦重元。
“你懂个什么,秦重元打小在道观养大,性情孤绝,若不是老太爷钦点他掌秦家兵权,我是万万不答应的。这几年我费了多大心思往他手里塞人,目的便是瓦解他手中军权,可你瞧瞧送去的人反倒一个个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秦伯庸气得直拍桌子,“消息可拦住了?千万别让重元知晓。”
然而不等秦文颢回答,管家匆匆来报道:“四爷回来了。”
秦伯庸听罢险些晕了过去,秦文颢立即上前将人扶住,只听秦伯庸呼哧带喘地骂道:“他这时候回来作甚?秦家的五十万大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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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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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巢
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步履矫健,抬眼望来时,那目光似乎裹挟着凛冽的朔风,边塞的寒意让二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父子二人脸上登时挂上亲切的笑容。
秦伯庸温和地笑道:“如今前方战事正酣,你怎么回来了?”
他说着话时还向他身后看了看,见无一人跟随,眉头蹙得更是紧了。
在外将领无召不得私自返京,何况前方战事紧张,太子回京,大将军也离开了,前方战事怎么办?
“我自是奉诏回京。”秦重元忽然从袖中摸出一个匣子递给秦伯庸道:“伯父请看。”
秦伯庸不明所以,接过匣子打开见是厚厚一沓子信,他随意拆了几封一一看过,越看越是心惊,手中握着信纸的手颤抖得不能自己。
秦文颢也拿起来,只扫了一眼便大呼道:“这些信件你留着作甚?”
秦重元拿出其中一沓道:“这些是十多年来伯父及兄长与我的书信往来,这些是十年来我与北鲜王子的书信往来,其中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昭示着我秦氏勾结外寇,贪权窃柄,至边关战事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的罪证……”
不等秦重元说完,秦伯庸立即拿起桌上的烛台投入匣子中。
秦文颢亦开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些信看过便烧了,你留着他干嘛?”
秦重元并不阻止二人的疯狂行径,只冷冷一笑:“留着自然是为了警示你们,为了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你以为你烧了就没了吗,忘了告诉你们,那些只是我命人誊抄的。”
“来人,快将他拿下。”秦伯庸此刻已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秦重元很可能已经知晓自己女儿被害死的事情。
秦重元却丝毫不惧,冷冷注视二人道:“将阿衡的尸首给我,秦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文颢道:“秦重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秦家没了,你还能独善其身吗?”
“独善其身?”秦重元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来他为秦家远赴边疆二十载,至娇妻幼女于不顾,害得娇妻郁郁而终,女儿为亲人所害。
而他自己背负着秦家这座大山,日日受着良心谴责与北鲜互通往来。原本以他的能力,灭了北鲜不过是时间问题,偏偏秦首辅担心失了兵权,在北鲜兵败之后送去大量金银器物使其得以在来年春天卷土重来,而他甚至被秦家勒令三胜一败,必得给北鲜留下活命之本。
这些年他睡梦中日日都是边关百姓惨不忍睹的死状,他早已如行尸走肉,活着只余痛苦。
秦伯庸一声令下,很快围拢了数十护卫将秦重元团团围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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