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4)
是想起了一名女子的酒窝,他与她,虽然一同长大,可称不上诗情画意的青梅竹马。他这一生不过二十年,但已经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约莫真是如大丫鬟红薯所一语中的的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凉薄得很,在意过许多女子,但似乎谁都能放得下,唯独她,不管是与老黄一起颠沛流离的三年丧家犬生涯,还是后来的游历,以及这趟赶赴北莽,总是会想起她,然后轻轻的揪心。
如果天下人知晓已经世袭罔替在手的徐凤年孤身赴北莽,一定会大笑这位世子殿下吃饱了撑着,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做,去拼命做啥?你老子当年马踏江湖,早已证明江湖再精彩,在铁骑面前,一样只有匍匐臣服的份。你老老实实等着北凉王老死,穿上那一袭华贵至极的藩王蟒袍,何乐不为?就算全天下都清楚有陈芝豹这根如鲠在喉的尖刺,十有八九争抢不过,你徐凤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军权旁落,北凉王是北凉王,白衣战仙是白衣战仙,一个坐北凉,一个坐边境,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也已经是足够让人垂涎的彪炳煊赫了。别不知足,也别不自量力,甭管你世子殿下素袖藏金还是草包一个,去了北凉军,积攒再多军功,可你能与春秋大战中冉冉升起的无双陈白衣叫板?你能做出逼死兵圣叶白夔的壮举?你能有几年时间在陈芝豹的眼皮子底下打造打造军方嫡系?退一万步说,陈芝豹一枪刺死过曾与李淳罡酆都绿袍和符将红甲齐名的大宗师王绣,你徐凤年有何资格跟他同台竞技?整个离阳王朝,没有人看好他能像北凉王那样掌控雄甲天下的三十万铁骑,说来滑稽,这似乎也是京城太安城那位中年男人,任由这名藩王嫡长子胡来的根源所在。
偌大一个统治春秋的王朝,没有一位年轻人,如此被那位九五至尊惦记。
徐凤年双指颤抖,系了系有些松开的发结。
那一晚,徐骁说过,凤年,你若死在了北莽,以后北凉就交由陈芝豹。北凉军改弦易辙,这对我徐骁来说,不算什么,但你死了,我这个爹,只能像当年你娘独身入皇宫一般,不能报仇。
徐凤年当时开玩笑说,你这做爹的,真是窝囊,要是我这不争气地儿子挂在北莽那边,你领着北凉铁骑一路碾压到北莽王庭,得有多霸气?
徐骁沉默了许久,最后轻笑道爹倒是也想,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怕你真死了,就说些丧气话骗你。我徐家三十万铁骑,怎么都得打掉北莽积蓄了三十年的一半国力,这么霸气的事情,爹来做,哪里比得上你来做?
徐凤年笑着说能不死当然不舍得死,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就憋屈。
从来不打这个儿子的徐骁一巴掌拍在徐凤年脑袋上,也从不信鬼神的大将军竟然接连呸了好几声,笑骂道别说丧气话。然后自言自语了好几遍童言无忌。
徐凤年无奈回复着说都及冠了,还有什么童言无忌。
徐骁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徐凤年闭上眼睛,双手搭在春雷上,有些明白一些事情了,为何徐骁如今还像个老农那般喜欢缝鞋?轩辕敬城本该像张巨鹿那般经略天下,最不济也可以去跟荀平靠拢,却被自己堵在了一家三口的家门以外,堵在了轩辕一姓的徽山之上,即使一举成为儒圣,仍是不曾跨出半步。骑牛的最终还是下了山,但这种下山与在山上,又有什么两样?羊皮裘李老头儿十六岁金刚十九岁指玄二十四岁达天象,为何断臂以后仍是在江上鬼门关为他当年的绿袍儿,几笑一飞剑?
说到底,都是一个字。
徐凤年想着她的酒窝,摇晃站起身。
他就算不承认,也知道自己喜欢她。不喜欢,如何能看了那么多年,却也总是看不厌?
只是不知道,原来是如此的喜欢。
既然喜欢了,却没能说出口,那就别死在这里!
徐凤年睁眼以后,拿袖口抹了抹血污,笑着喊道:“姜泥!老子喜欢你!”
拓跋春隼冷笑不止,只不过再一次笑不出来。
一名年轻女子御剑而来,身后有青衫儒士凌波微步,逍遥踏空。
女子站在一柄长剑之上,在身陷必死之地的家伙身前悬空。
她瞪眼怒道:“喊我做什么?不要脸!”
一日千里
当下这一幅年轻男女久别重逢的场景,尤其是男子以一己之力力敌三名金刚境高手,更是斩杀一名,作虽败犹荣,传出去足以名动北莽,而那绝美女子凭空御气一剑西来,这样的男女,这种形式的碰头,恐怕除了瞎子,都要觉得挺壮观,还有些温馨。不过女子言语似乎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擒察儿惊骇于女子的容颜与御剑,这名悉惕身后百余骑面面相觑,还怎么打?端孛尔回回不用拓跋春隼发话,怒发冲顶,雷矛梅开二度,再度丢出,在天空抛出一个充满杀意的锋锐弧度,坠向徐凤年头颅。
两鬓霜白的青衣儒士神态自若,脚尖落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抓住那根震荡大气波纹的雷矛,五指一握,云淡风轻,将雷矛折成两截,好似稚童丢掷石块,被青壮汉子随意弹开一般。拓跋春隼脸色阴沉,端孛尔回回两矛过后,气血翻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