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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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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提示,总之,他的这条胳膊有文章!”

我讶异地看向那条胳膊,瞪圆了眼珠仔细瞧了瞧,经郑律师这一提醒,我也才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嘴里脱口而出道:“真地是这样诶,那,郑律师,这条胳膊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郑律师凝眉想了想,逐渐地,他脸上一直隐约弥散着的阴郁表情竟然在一点一点消退,最后,竟显出一派明媚的风光来,他一拍大腿猛然道:“神了!李医生,你看到了没有,他这条胳膊为什么要伸得这么舒展,他如此展开,最有利于我们看到哪个部位?”

我满脸惊疑地瞧了瞧那条胳膊,又变换了一个角度看了看,心念一动,骇然失色道:“郑律师,你不会说的是腋窝吧?天啦,那根根尖刺般的腋毛,倒确实是展露无疑了!”

郑律师伸出大拇指说:“不愧是大医生!没错,就是腋窝!你意识到了没有,我们将潘天高的每一个部位都细细审视过了,唯一本能地就忽略了他满是腋毛的腋窝!”

说到这里,郑律师就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说:“真是该死,怎么就陷入惯性思维了呢,早该想到了啊,潘天高每一寸外露的肌肤都查遍了,怎么腋毛处就没有去动念头呢?傻了傻了,潘天高这么离奇的案件,不能仅凭一般性思维来判案的!李医生,赶快行动,将他抽出来,我要查他的腋窝!”

我听得又惊又咋又喜,可又带着几分狐疑,迷惑不解地问:“郑律师,我学医十一年,从医两年,还从来没听说过哪种疾病会光从腋窝里出血,这…这,想得有点离谱了吧?”

郑律师摇头慷慨激昂地说:“这就是你们或者说我们这些所谓的科学工作者的悲哀,做什么事情都喜欢先在潜意识里套用一个科学原则和一般逻辑,然后不自觉地就按这个原则和逻辑去思考去行事,我跟你讲,在现在这个人世社会里,原则和逻辑已经成了废铜烂铁了,越不讲原则越逻辑混乱的人越是大行其道,比如这个潘天高,他讲过什么原则没有,还有那个方市长,他讲过什么原则没有,本该属于全国人民的土地,权力和资本一联姻,全部转化成他们自家的商品,并且奇货可居,想怎么糟蹋百姓就怎么糟蹋。这算什么逻辑呢?李医生,你不要突兀我怎么突然跟你讲起大道理来了,这和咱们的主题是相关的。通过这些天对潘天高尸体的研究,我凭一个多年法医学者的直觉可以判断,潘天高一定不是死于正常疾病引起的失血,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很可能死于仇家的谋杀,潘天高生前行事残忍毒辣,已经完全违背了天理伦常,而他的仇家以牙还牙,也一定不再遵循正常的杀人逻辑,所以我一直隐约觉得杀手肯定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将潘天高杀害,只是我苦苦思索一直想不出到底会是怎样一种奇怪方式可以使人失血于无形,经过这两次胳膊神乎其神的提示,哈,今天我终于顿悟了。李医生,不怪你想不到这一点,因为你仅仅是个医生,你只是单纯地从疾病的角度去思考,去追踪,去推理,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是你们这些科学家的悲哀,因为你们不懂社会!我比较幸运,在尸体堆里人堆里跌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淳朴仁善什么奸邪狡诈都能信手拈来。好了,我也不跟你云苫雾罩了,你将尸体抽出来吧,凭直觉,我就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看郑律师神采飞扬,越来越自信的表情,我相信他了,喜悦感也倏忽就弥漫到了全身,兴奋一下子提到了顶点,浑身的神经冲动都被激发了,当下再不犹豫,俯身到潘天高的头旁,把住他的胖脑袋,轻而易举将他拿下!

郑律师做了做眼保健操,晃了晃脖子,喷吐了一口气息,就俯下身来,用力将潘天高推了推,使他成侧躺姿势,我连忙也俯下身来,一只手抵在潘天高背上使他的侧卧式固定住,另一只手扯住潘天高的胳膊,尽力外展,方便郑律师扒拉开腋毛查看他顿悟出来的道理,郑律师对我点了点头,对我的默契表示赞赏,一只手从工具包里掏出放大镜,一只手捂在潘天高的腋窝处一阵揉搓,肯定是想将那些冷冰冰的毛刺软化。过了一会,他将潘天高的腋毛整个抚弄到一旁,就将放大镜凑了上去,意图应该是想先在毛丛边缘查看端倪。他看得很仔细很认真,面容肃静,眼睛一眨也不眨。绕着毛丛看了一圈后,他的眉头有点轻蹙,应该是没有找出遗迹来。我的心不由得一紧。

然后,他就把手里盈盈一握的浓密毛丛放开,并分开手指成梳状,将已经有点散乱的毛须梳理了一下,便于下一步的拨弄。他将头俯得更低一点后,就小心翼翼地捻了第一缕大概也就根腋毛的样子翻倒在一旁,放大镜便凑到了那整理出来的一小点间隙上。他手持放大镜前后左右稍微动了动,眼神高度凝集,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第一缕间隙查完,他又如法炮制,捻出第二缕,和第一缕一起翻倒在一旁。就这样,他一缕一缕地看,面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我的心也跟着越提越高,最后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直捻看到第十几缕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一变,手跟着就颤了颤,放大镜的闪光晃了晃我的眼,我的心一动,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紧接着,就见他将头完全埋了下去,扶住腋毛的手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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