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6)
欣月冷笑道:“呵,难道你觉得结局还可以改变?”
我不甘心道:“不管结局如何,总还得努力争取一下吧?”
欣月沉声道:“李医生,难道你没有听出来吗?商姐就是在努力争取!”
我惊奇道:“在努力争取?她在努力争取吗?我怎么没感觉?”
欣月突然抬眼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疑地望着她发愣。欣月这才眨了眨眼睛,凄苦一笑道:“李医生啊,你这么迟钝,可如何是好啊,你没听出来吗,商姐她正在努力地为你和她保留房子呢!”
“房子?”
“是啊!房子如果都没有了,你和商姐将来还怎么结婚生子?”
“这样就能争取到房子吗?”
“你没听商姐话里有话吗?虽然方露赢官司已成定局,但商姐也在警告她,不要欺人太甚,得饶人处且饶人,羊被逼急了,临死前还会踢出一腿呢!那个方露只是要对潘天高的公司志在必得,现在商姐不跟她据理力争了,在这种情况下,想必她也不愿意继续惹麻烦,再说那样一套残留着潘天高和商姐痕迹的山间别墅对她也意义不大,她还不顺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捧回潘天高的商业王国回家偷着乐去!而相反,如果商姐一直跟她针锋相对,一审打完打二审,最终把她惹急了,她恼羞成怒之下,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给商姐了,李医生,你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吗?”
听完欣月的解释,我这心头才算明白过来,同时心里也涌上了难以言说的憋闷和酸楚。这年头,我们这些老百姓已经被逼到只能绝地里求生存的份上了,可恨的是,这个社会偏偏还给我们这么一点活命的机会,使我们瞻前顾后的下不了死决心,要真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们也就象欣月所说狠狠踢一腿从容死去算了!
我们在这里窃窃私语,那边的庭审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既然商诗已经完全了放弃了主张,而方露又果如欣月所料委婉表露了放弃那套山间别墅的意思,接下来就已经没有什么内容了,法官们例行公事般主持完成了剩下的几个庭审阶段,就棒槌一敲,声音洪亮地宣布休庭了。法官们退庭时,之前脸上的森然表情已经换上了微笑,他们一定是在为轻松完成了上头交办的任务而开心!
商诗淡定地在庭审记录上签字,就悠然从被告席上退了下来,脸上如一湖深水一样平静,看不到里边装着什么内容。
她走出庭审区,途径旁听席的便道时,便被记者团团围住了,无数的话筒伸到她面前,七嘴八舌地问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潘天高的遗产,她是怎么想的,能不能具体讲讲潘天高怎么和她结的婚,婚后怎么虐待她的云云。
我和欣月在外围急得直跺脚,最后我看商诗皱着眉头很难受的样子,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大吼一声,一把拨开我前边几个记者的肩,冲进去一点,拽住商诗的手,生拉硬扯,终于将她解救出来。到了外围后,我和欣月一人护着她一侧,逃也似地往外撤,因为后边立刻有方露吸引记者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就轻易脱逃了。
终于走出法院大门后,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内心一片寒凉,这种鬼地方,背景太深厚了,太阳光照不进去,阴冷阴冷的,进去了就得受寒着凉。
不过我看商诗的神情还算正常,一派平和的表象,不知道内心是不是一样的温和如初。她对我和欣月的反应也只是笑笑,不怎么说话了,可能还是在被告席上受到了内心滋扰的缘故!
我们开车去接了福娃,福娃从我们大人的脸上看不到太多的忧喜,小孩子只看表面现象,是感觉不到我们内心的沉重的,所以一下子就活蹦乱跳了。
其实我自己也感觉不到内心的沉重,要说沉重那也是一种潜藏的沉重,因为我都不知道今天的庭审算是取得了胜利还是彻底告败。我从商诗的脸上也没有获得答案,所以比较迷惘。
在这样的迷茫中,我小心翼翼地陪着商诗又过了几天,这几天里,欣月每天还会去公司上班,因为判决没有下来之前,公司名义上还是商诗的,只不过已被官方监控,只能运转,不能动用了。晚上她就会回来,买大包小包的食物,和我们一起愉快地生活,她已经成了我们家的患难之交了,我们一家子都很喜欢她,商诗的话也突然多起来,总是和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福娃晚上是一定要依偎着她睡觉的,而我总是和她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她就不痛不痒地笑着。
判决终于下来了,不是欣月拿回来的,是法院专门派人送到别墅里来的,可见法院的重视程度,可苦了那个小邮差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我们这栋山间别墅。谢过他送走他之后,我和商诗共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阅读着判决书
商诗要去哪里?
果如欣月所料,最后的判决结果是:xx公司(潘天高公司的名字)的全部股权判归方露所有,潘天高除位于xx山(那栋大山群的名字)的别墅之外的所有私人遗产判归方露所有,鉴于商诗在和潘天高的婚姻中也受到了伤害,作为精神损害抚慰,潘天高位于xx山的别墅判归商诗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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