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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去冬尽 第2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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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同意了,可是没钱了,总不能咱医院给倒贴吧。回去家里人好好陪着罢,最后一段路了。”护士长说。

岑矜听着心里很堵,把账单撕成碎片扔在垃圾桶,然后回办公室了。刚进办公室门口就遇到了上回做手术的李医生,他嘴上骂骂咧咧的,似乎是在说病人不遵医嘱,导致康复过程不好,反倒怪起他来了。

岑矜原本想向他也问问情况的,一看这情形,她噤声了。

这晚回家,岑矜敲响了一楼的门。来开门的就是前几天在医院还聊过天的年轻男人,他看着岑矜很吃惊,但疑问更多。

“我们应该在医院见过,我是岑矜。”

“岑医生,有什么事吗?我叫郑光。”

“我其实也住这一栋楼的,住在五楼。我方便进来坐会吗?”岑矜的余光越过郑光窥向屋内。屋里的装修很老,能看出来是装修有些年头了,而且家具也很简单。

“当然当然,赶快进来。”郑光侧身给岑矜让出一条道来。

岑矜坐在沙发上,趁着郑光给她倒茶,她就在酝酿怎么开口。然郑光还没回来,从卧室里走出来了一位老人,他听完岑矜的自我介绍,忙不迭地说让她看看老伴,问她说浑身骨头疼怎么办。

岑矜听着他讲症状,估摸着应该是已经骨转移了,却又意识到眼前的这位老人原来就是替褚再清大哥挡过一刀的保安,她全身的神经末梢一下子就被刺激了,整个的心情状态变得复杂,有激动,有悲哀,有敬佩,还有太多描述不出来的情绪。

“吃点止疼药。”

“不是说止疼药吃多了有副作用吗?”老人急忙问道。

“适当吃止疼药不碍事的,如果太疼了,会影响病人的心情,那样对刀口愈合也不好。”岑矜耐心地解释。

正好郑光倒茶也回来了,他似带着气,“就这两天还是得回医院住院去,在家我们怎么照顾得周到。”

老人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终没有说什么话。

“郑光,我能和你谈谈吗?”岑矜被这个家里的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人觑了岑矜一眼,然后默默地回刚刚的那间卧室了。

“我就以一个邻居的身份来找你好像支撑不住让你相信我说的话,我是褚再清的女朋友。但我绝对不是来当他的什么说客,我以我自己的名义来。我在医院也看了阿姨住院的每日清单,确实是很大一笔开销。这样吧,所有的医药费先由我垫付,我会努力去替你争取我们科里的内部价,你给我一张欠条。这张欠条你给褚再清打怕他不让你还,但是,我的必须还给我,这是我嫁妆。”岑矜说着,眼眸却看向茶几上的花,“如果我和褚再清十分幸运走到了最后,那时候你可以当份子钱随给我。”

“岑医生,我接受不了。”郑光抬头看着岑矜脸上的淡笑,眼睛酸痛。

“还是觉得受不起?”

“你不怕我跑路了?”

“那到时候我就赖褚医生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懂法律,我们就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让他当个担保人罢。”岑矜俏皮地笑了笑。

“我在这上班的工资不高。”

“起码是个旱涝保收的工作。我父亲以前就是和你一个单位的,不过运气不太好,正要到升副局长的时候,脑溢血了。”岑矜如今想来让岑靖波早早地病退休息也好,毕竟官场的尔虞我诈太费精力了。

郑光就这样被岑矜说服了,而他准备去拿笔纸时,卧室里刚刚的那位老人冲出来了,“郑光,我不同意。这些年褚医生为我们做的够多了,人家大哥都不在了,我们有什么资格拿钱。”

岑矜看着老人平静地开口:“我刚刚给您说了我也是一位医生,您大可当我是一个听了您曾经的事迹很感动的人,毕竟现在医闹这么频繁发生,再说我们不是上下楼住着吗?我觉得我可不止褚再清女朋友这一个身份来帮助您。或者您想,我这么做,其实在取悦我男朋友,让他少担心一些事。”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卧室,对着郑光点了点头。

郑光拿着黑色笔在白纸写上了欠条两个字,正准备往下写时,岑矜却制止住了他,“我们给担保人打个电话。”

很短暂的嘟声后,褚再清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过来,“矜宝?”

这一声让满屋的人莞尔。

“褚再清,你别挂电话。”

“我不挂电话,有事?”

“反正,你别挂电话。”岑矜一面示意郑光快写,一面和褚再清在电话里闲聊。最后她潦草地签上名字,“我很好,没事。就无聊想给你打个电话,挂了吧。”

褚再清不挂,岑矜把它按掉了。

岑矜临走前,交代道:“医院最近床位紧张,我明天会争取给你们安排一张。至于医院内部的费用如护理费、床位费和空调费这类的费用我会跟护士长好好商议的,把费用压到最低,你们不用担心。”

这一晚回去岑矜查了自己的存款,觉得并不够,私底下又找孟方祈借了一点。其实做这样一桩事的风险不小,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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