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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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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出现,我们将不问缘由听凭凋令……鼓瑟令为何在你手里?我一直以为它会在老侯爷那对儿女其中一人的手上。”

芙蕖:“说好的不问缘由呢?”

钟叔坚持不肯退让:“只问这一次。”

芙蕖甩着那破烂的鼓瑟令在指尖打转,说:“因为老侯爷到死之前才明白,这世上能助他完成遗愿的人,只有我。”

芙蕖在徽州混的第二年,遇上一位十分不讲理的赌徒。

输不起,空口白牙便指着芙蕖说她出千。

出千是真的,但承认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他毫无证据,即使证据确凿,芙蕖也会想办法赖掉。

芙蕖专门往徽州的深巷子里扎,那一片是她的地盘,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其中的弯弯绕绕,芙蕖自信能顺利甩掉紧咬不放的尾巴。

可偏偏她被人前后包抄,逮了个正着。

芙蕖被拎进了一间暗室中,四处阴森森的,怕极了。

她怕就此悄无声息的没了命,更怕传闻中的出千必剁手。

芙蕖不吵不闹,做好了坦然面对一切的准备。

无非一死罢了,她摸着袖中的铁片,心想即便是死,也得先撕下对方一块肉来,他若敢要我的手,我必要他的命。

然后,在沁着药香的暗室中,她见到了形销骨立的谢老侯爷。

芙蕖当时有足足半盏茶的时间都是愣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谢老侯爷会来找她,也不知道谢老侯爷为病成了这般可怕的样子。

依着他的年纪,本不应该,芙蕖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一身清隽丰神俊朗的样子。

谢老侯爷蹲下身,趁着她发愣的功夫,将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出来。

芙蕖腕上挂着叮叮当当的铁片,薄如蝉翼,与牌九一般尺寸。

谢尚嗓子都咳哑了,说话声令人听着很难受,他对芙蕖道:“你师父有一手拈叶飞花的好本事,你学到了几分,施展给我看看。”

芙蕖目光懵懂清纯,下手却阴毒得很。

铁牌锋利的边缘紧贴着谢尚的鬓发擦了过去,若不是他躲得利索,非削下一层皮不可。

谢尚竟也不生气,轻拍了拍她的头,说:“干得好。”

见芙蕖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谢尚又问道:“怎么?傻了?”

他今日一反常态的温柔。

芙蕖抿唇道:“你是个假的罢。”

谢尚当然是如假包换的肃安侯,听了这话便一直笑,最后呛咳着停下,说:“谢伯伯要死了,在闭眼之前,想多走几个地方,见一见故人,依稀记得你在此地拜师学艺,顺便也看看你。”

芙蕖以为他是病得要死了。

心里虽有伤感,但却转瞬即逝。

凭她与谢侯那微不足道的交情,她坦率一点,怕是一滴泪也落不下来。

谢尚带上她,去见了她的师父。

他们将芙蕖支开,不知聊了些什么。

离别的时候,谢尚坐在院子里的磨盘上,招手将芙蕖唤到面前,给她套了一串玉珠子,碧莹莹的珠子好看,而且肉眼可见的值钱,唯一美中不足是,下头坠了一块奇丑无比的令牌。

芙蕖细细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辨认出好像是琴。

谢尚对她说:“等我死以后,留几个人给你,凭此鼓瑟令,他们都听你调遣。”

芙蕖在赌场里打滚的几年,在人情世故方面成长飞速,她晓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仰头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师父嘬着酒葫芦从茅草屋檐下走出来,伸着懒腰道:“因为你谢伯无人可用了呗,不然这天大的便宜怎可能落在你身上,傻姑娘,还不赶紧应承下,等他后悔了可怎么办?”

芙蕖本能认为师父不会害自己。

于是稀里糊涂的接了那枚令牌。

之后,听说谢尚离开徽州后,想要往北去。

燕京城里的人听说这个消息慌了,连夜逼着小皇帝下旨将人给召了回来。

谢尚的根基就在北境,大家都怕他一去不回,纵虎归山,在北境倚着旧部,生出反心。

于是谢尚中途折返,没能去的了北境。

又过了一年,谢尚的死讯传到了徽州。

赶来报丧的是谢尚的心腹,他还带着一笔谢尚临死前的亲笔手书,交于芙蕖。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

芙蕖没有启用这批人做什么事情,大有憋一辈子的架势。

谢府的老仆从钟叔,在等待中耗了半辈子,才得来一个如此意想不到的答案,内心实在不能服气,心想,一个下贱出身的黄毛丫头,给她鼓瑟令又如何,守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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