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3 / 4)
则连座位都没人安排一个。
赵韦伯被搀扶站起,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带徒弟来的决定了。他清楚自家两个姐姐的性格,邵母是个容易感动心软的人,这阵容原本是为她准备的,外头的消息可从没说过邵家和严家两家人是住在一块的,早知道李玉珂也在,他应该请人把邵母给单独约出去才对!
他试图使眼色让徒弟们出去,年轻人们转身的时候却又被李玉珂给叫住了。
李玉珂哪里看不出赵韦伯心里那点小算盘,不就是吃定自己二姐的心软吗?想用苦肉计垃圾招又不想在徒弟们面前丢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赵韦伯见势不妙,想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过时不候,心中一横,直接就跪了下来。
邵母跳了一下,想要起身,被李玉珂按住,缓缓又软回了沙发里。
严岱川抱着小弟站在僻静处,邵衍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赵韦伯:“你妈又在耍人。”
小弟对眼前的一幕非常感兴趣,看到目不转睛。严岱川闻言只是耸了耸肩,他对自己母亲的睚眦必报并不觉得哪里不好,赵韦伯当初背叛的人要是他,情况一定会比他现在糟糕的多,至少两条腿是否还能正常运作估计难讲。
邵母看着痛哭流涕的弟弟,越看越觉得陌生。其实他们确实已经很陌生了,只是邵母对他的印象还一直维持成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能把原本熟悉的亲人变成越来越面目可憎的模样。现在的赵韦伯看年纪反倒更像是她的兄长,苍老的面容也掩饰不住那种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凝练出的精算。
家里人都说她傻,只有邵母自己清楚,她心中对什么人,从来都是有着一杆秤的。
就好像现在跪在面前恨不能负荆请罪的赵韦伯,他的出现也不过是终于令自己打消一个从以前就压在心头的执念。
赵韦伯回去的一路上垂头丧气,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家二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在赵家住了几十年,他太清楚邵母这人有多心软了,因为从来被人善意对待所以性格也温和过头,有时候跟别人说句重话回来都得不安自责好久。赵韦伯从前拿她当傻子,从来看不上她这讨厌的性格,现在却无比希望她能恢复成那个模样。
至少不会在他满怀希望上门求助又跪地忏悔之后冷冰冰的重复他们已经断绝关系的事实。
他知道徒弟们都在偷偷打量自己,也知道他们现在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当着他们的面跪地嚎哭是赵韦伯这辈子做过的最丢人也嘴出格的事情,原本是打算借此让心软的,没想到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倒将自己变成笑柄了。
佟叔依旧如同来时那样安静的在前面带路,出去时他们走的是另外一处长廊。长廊环绕过宅子的一处庭院,赵韦伯盯着庭院里与自己错身花丛假山,心思复杂难明,忽然听到后面传来邵母的声音:“等一下!”
他脚步一顿,心中如同亮起了灯盏,一下子整个世界都白昼一般。
转过头,邵母从长廊后头追上来,一手收拢肩头下滑的丝巾,一手提着几个金晃晃的礼品袋子。
“东西带回去吧,心领了。”邵母走近来,把袋子放在赵韦伯脚边,对上赵韦伯满怀期待的视线时叹息了一声,“以后别再联系了。”
赵韦伯愣愣地看着二姐从未有过的决绝模样,目送她的背影走远,心中陷下了一块。
身后的佟叔见他不动,开口提醒道:“赵先生,走吧。”
直到秋季,忙好了手上工作的一家人才终于有时间和律师回a市交接邵家的老宅。、
老宅盖在a市半山上,占地极其广阔,山腰下面一点还有开发出来的新的别墅区,再往上走却闲人免进,全是邵家人独立的地盘。
当初为了拿下这块地,邵老爷子估计也下了不少功夫。这就是土皇帝的好处,外头比邵氏能耐大的人家不知道多少,但越大的城市嚣张起来就越是束手束脚,想在b市或者s市像这样弄出一座地段不错的山头,除非真的有权到让人难以企及,否则多半还是要靠做梦。
邵衍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一路在车里环绕山路,颇有种自己正出发去从前的温泉别庄时的感觉。这里的设施无疑比过去泥泞的砂石路要优越的多,满目苍翠幽深,入了进山的大门之后就再没见过人迹。
不知道朝上开了多久,上斜的路面忽然变得平坦了起来,车像是开进了上腹里,两畔高耸的巨木分隔在道路两端,又走片刻,就是柳暗花明。
一扇巍峨的铁门截在去路上。
车停下来,邵衍自外头看进去,忽然觉得自己能明白邵玉帛一家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留在这栋房子里了。
这样的产业,即便换做是他,恐怕都无法拒绝吧?
前院宽广到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知道山上是如何修出这样的房子的,总之和严岱川那里的风格不太相同。大是真大,从大门到主屋如果不开车的话估计要走上好长一段路。小弟趴在车玻璃上朝外看,看着看着就啃在玻璃上了,口水顺着车门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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