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 / 4)
做一方豪强,何乐而不为。因此即便康乐公乃是曹氏一门的恩人,曹致也要慎之又慎。
“就算不是康乐公,但也不会是你。”曹致正待搁下笔,起身活动因为长时间跪坐而僵硬的身体:“鲜卑人可以在北方称雄,却在深山树林里一无是处。”
慕容傀一步跨上前去,握住曹致的手腕,女帝细指所夹的紫毫笔因这意外之举而掉落,一声折断的脆响惊得卧在曹致的脚边酣睡的衔蝉奴滚到了一边:“你若要借鲜卑的兵,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曹姽突然轻笑一声,她眉眼无甚出奇之处,慕容傀当年初见她时,曹致尚是一个清秀的翩翩少年郎,然若为女子,清秀二字便有些乏味。
可她眉宇间英气凛凛,眼神顾盼似有不可摧折的意志,慕容傀常觉这样倔强的曹致总要令两人之间折掉一个才甘心,却又被她这难得的一笑所迷,只见她斜睨着眼似是挑衅般问道:“莫非你真不借?”
就这山间清溪淙淙般的一声轻笑,轻盈若鸿羽挠在人心上,瞬间便令慕容傀激越起来,控制不住便将曹致压在案几上。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粗粝的手指已滑如游鱼般窜入系结的上衣,情浓万分地抚着那处紧滑的腰腹,僵立片刻方徐徐喘气道:“致儿,你可知道,我每趟回辽东都是为了征战,哪次不是血里搏杀、拿命去拼的胜绩,可是只要下了战场,我就亢奋得满脑子都是你。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叫着‘致儿、致儿’,任自己硬上一夜。”
曹致如何不知慕容傀素日这番德性,却仍不由晕色上脸,低声怒喝“放手”,一边语气漠然道:“那你是说高玉素偷人?”
见慕容傀怔愣,她出其不意攻他下盘,奈何对方是驰骋沙场的老手,电光之间便抓住她两手,膝盖顶住她的出脚,慕容傀瞟了一眼厚实的漆木祥云圆头履,嘿嘿地苦笑道:“致儿,若是被你得逞,我可要疼得满地滚。”
曹致怎会由得他钳制自己,看慕容傀因单手抓着自己两只手腕力有未逮,便要靠合拢手腕催动绑在上臂的小金弩,这番动作虽掩在广袖下,又怎么逃得过对方的眼睛。
慕容傀也作不知,那只纠缠曹致腰间的手突然如灵蛇一般采入雪峰上的朱果,惹得曹致无声地张了张嘴,喉间未溢出的余韵半是痛楚半是酥麻。
可慕容傀望进她眼里,那双眼依然清冷得灿若明星,二人僵持些许,曹致挣扎之力不见小,慕容傀亦不松手徐徐搓揉,烛火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画壁上,谁都没有发现围屏后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荀玉和蔡玖站在门外,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又瞧瞧跪在脚下被堵住嘴的高玉素,荀玉便咳咳嗓子:“陛下,夜深了。”
曹致听到荀玉的声音,立时捏住了慕容傀的死穴:“你若是想要侍寝,那便随朕去甘露殿。”
听到“甘露殿”,慕容傀如石塔般高壮的身体赫然打了个冷颤,他忙不迭地缩回手,却又似流连不舍地将曹致上翻的心衣遮回肚腹,再将外罩的中衣短襦细细抚平,垂头丧气地坐回圆墩上。
曹致舒了一口气,着人进来收拾,冷眼瞧着慕容傀兀自难受,这人还要提防裆下的不整被人看出来,夹着腿好不自在。
他不自在曹致便自在了,慕容傀看在眼里,便恶声恶气道:“我不去甘露殿,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我有个条件,伽罗要带上观音奴上封地玩乐,两个小丫头最近被拘束狠了,你莫要拦着。”
蔡玖只当自己是死人,指挥着做粗活的小黄门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干净,曹致拿笔吸满墨,只是手竟微颤一下在绢白上留下一滩墨迹,她扯下这一副污物,不知要扔去哪里:“朕还当你此番不会记得这些儿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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