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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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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永远咽不下去的。

连拿回首饰的快乐都消失不见了。

王司功、李司法也都不愿意将府衙里的事儿张扬出去,更不想被荆五娘这么指使来指使去的。娇娇那个女典狱,他们以往有所耳闻,此女不大入他们的眼,可再怎么着也是府衙的人!没到推她出去祭旗的时候,哪怕发落了,也是府衙里关起门来的事。

王司功心道:不提其他,这荆五干的也不是个读书人该干的事儿,单说偷老婆东西这事儿,让他从学里赶出去也不能说理由不正当。这妇人有这样的丈夫也是可怜,这般泼悍又实在可恶,怨不得丈夫要往外面跑了。家有悍妻,换谁都找个地方喘口气。

王司功冷冷地道:“老封翁,令媳这在教府衙做事?”

李司法道:“大人,既然是他们所请,不如开堂来审!”

祝缨心道:你也够损的,公审,荆五两口子是苦主,他们是没有身份的。这个“身份”是指官身、诰命之类,府衙认真起来,是不可能接受荆家派个管事代荆五过堂的。到时候他们就会与当初黄十二郎在福禄县衙时一样,面前再没了遮掩、身边再没了打手。

祝缨道:“好了,就这样吧。老翁,带回去管教吧。送客。”

荆老封翁想发作,想倚老卖倚,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说了求情的话:“大人,总要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祝缨道:“升堂吧!”

衙役们一拥而上,将荆五两口子押了起来。二人尚未反应过来,荆五娘子道:“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

荆老封翁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气了,大家一向和气,现在这个小知府开头说得好好的,突然翻脸夺了他儿子的学生资格,又要让他家人上堂被指点。他脑子一时没转过筋来,道:“大人,既然是我教子无方,大人要升堂,我便陪上堂。也不用您给礼遇,更不用赐一张椅子,我站着听就是了。”

祝缨对荆老封翁道:“哦,你是封翁该有座儿的,不用你提醒我世上还有一个荆纲。他,我来参!修齐治平,不能齐家,就不要出门丢人,他还是回来好好侍奉父母、教导这个‘还是孩子’的幼弟吧。”

荆老封翁猛然警醒,慌忙跪了下来,流泪道:“是老朽老糊涂了!请大人垂怜!这便带这逆子回家好好管教!再不敢给大人添麻烦了!大人饶命!”

“升堂。”祝缨说。

惯的毛病!

王司功、李司法面面相觑,他们出声只为恐吓,不是真的想动手。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小小声劝了一句:“大人,荆纲是本府这些年来……”

“南府没人了吗?”祝缨指着王司功道,“过两天你与我一同去整顿府学!偷老婆私房的东西都能进府学,这里头都收了些什么玩艺儿?”

她真的升了堂,府衙起先被他整顿了一番,衙役们此时也不敢躲懒,拖着水火棍到大堂站成两列。荆五娘子终于知道了厉害,在堂上说:“大人,我们认栽!我们认……”

“你栽什么上了?事实俱在,还用你认?”祝缨问。

荆五娘子一个哆嗦,不敢再言语。

新知府继上任之后清查府衙,这还是头一回审外面的案子!门外早有好事者探头探脑了。府衙比县衙规制更大,祝缨又是新来,本地百姓不熟悉她的为人,不太敢随便进来。

里面动静不小,祝缨还是给荆老封翁设了座儿。荆老封翁仿佛椅子上有牙在咬他似的,坐也坐不稳了。王司法见祝缨神色如常,正常地传了盗贼、娇娇、荆五夫妻过来对质。

荆五娘子一见娇娇就张着两爪恨不得将她撕烂了,衙役也不敢上手拦,拿棍子将二人隔开。祝缨对王司法道:“这样不雅,还是要再招几个正常的女差役。”

王司法一看,荆五娘子虽然泼悍到底是士绅家的女眷,被男差押着确实不妥,也觉得确实如此,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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