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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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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身边跟了十几二十多个婆子丫头,连拈个花儿也有两个人打理,等典了屋子,也跟高家似的,买两个人来,侍候你跟蓉姐儿。”王四郎也不光是招待这些个穷亲戚,拐出十里地去了,就因为姓个王全来攀亲。

他是专门想从里头寻一个帮他办事儿的,带回来这些钱预备下有半儿要置地,既要买田买地,就要熟门熟路的,一亩产多少稻多少茶,都要有个会来事儿的看着,至多叫那人抽头赚个几两中人钱。

这些人里头他看中本家一个表哥,原在乡里也是个串子,便是这样的人能办事,既要买人家的田地,自然相连的最好,东一片西一片,丈量起来不易,还要多雇几个人守。

这事儿还得跟王老爷商量一声,一则他在乡里的根基比自家不知深了多少,由他开口更便宜些,二则听得他买田买地,也不知朱氏要怎么个心疼法儿。

原来王四郎一家往王老爷住处是越行越皱眉,这回他坐在车上越是靠近紫帽儿街,越是笑得春风得意,跳下车叫那车夫在后巷子里头等着,算盘一个人拎食盒去拍门。

苏氏应的门,打眼一看只当是给王老爷送礼来的,往后一扫,才瞧见王四郎笑盈盈的立在后头,蓉姐儿叫他抱在怀里,大红簇新的缎子裙儿,腰上还挂了个金打的香球儿。

秀娘身上更是宝气逼人,花凤缕金的大红裙儿,凤钗双插闹妆儿一样不少,全是金镶宝石的,胸前还戴了金玲珑的领儿,往门前一站,阴天里没日头都晃人的眼。

苏氏肚里直泛酸水儿,扯了两边的皮笑,一句话儿都说不出,带到院里了才道:“一向少见你来,想是成了富家太太,门儿都少迈了。”

秀娘这身穿戴,是王四郎挑好的,恨不得叫她把一套头面都插戴齐了,秀娘没依,七件里头只挑了三件,这三件也叫苏氏眼睛珠子直瞪,一面走一面回道,差一点儿就撞到照壁的角上。

朱氏迎出来也是一惊,只听说王四郎在外头如何如何的大发了,还当着一多半和都叫人吹起来的,又不是家中种了摇钱树,哪这般容易就捡着金元宝,还隐隐存了看笑话的心意在。

此时一看便如苏氏般抽一口气儿,冷气咽进去差点儿打嗝,脸皮扯了好几下才带出笑影儿来,指派朱氏:“赶紧的,怎还不上甜汤儿。”

宝妞瞧见蓉姐儿耳朵眼里扎了个兰花样儿的金钉子,又看她身上系了香球,一动便叮叮当当响个不住,走过去要扯她的,蓉姐儿自然不依,两个小娃儿拉扯一回,蓉姐儿手一松,金香球“咚”的一声滚在地上,里头盛的香粉珠儿撒了一地,听声儿竟是实心的。

朱氏唬起脸,宝妞斜了眼儿到灶下去找苏氏,王老爷趿了鞋子出来,他自然也是高兴的,脸上却不表露,跟王四郎两个坐在一处,用些甜茶,说一回各地的风俗人情。

那头秀娘正开了箱子:“这一样是给爹做衣裳的,这块皮子给爹做一双靴,还这块大毛料子,知道爹腿脚肿,正好剪了做家常鞋子穿。”

来来回回全是给王老爷的东西,朱氏又是一阵心口疼,一样样拿出来再一件件装回去,只有几样花粉是带给她跟苏氏的。

梅姐儿欢欢喜喜从楼上下来,一把抱住秀娘的胳膊:“嫂子,我家去了罢!”秀娘一点头,她脸上的笑遮也遮不住,当了朱氏的面便亲亲热热的挨住秀娘:“我又描了好些个花样子,等家去了,嫂子教我绣。”

朱氏脸上当时便不好看起来,梅姐儿跟这儿住了一年,她就是再蠢也不会明面儿上苛待她,衣裳首饰样样也没短了她去。

一季两套衣裳的做着,打首饰也给她分些小零件儿,竟不识她的好,心里原就存了气,话自然说的重些:“咦,你爹还留到你到元宵呢,再多住些时日。”

梅姐儿怔住,拿眼儿去睨秀娘,胳膊轻轻摇她,秀娘也想叫梅姐儿赶紧家去,她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好些日子不在一处,我也想她呢,叫她回去住上个月,再来爹跟前尽孝。”

王老爷从怀里掏出早早就写好的信:“你既要往九江跑,那儿恰有我一个同年在,如今正在钞关司供职的,你拿了我的信,带上礼走动一番,有个拖迟延后的,也好帮你上下疏通。”

钞关司便是收关税的地方,品阶不大油水却足,王四郎跟着陈仁义走动过好几回,回回都叫刮了一层油去,不成想亲爹还有同年在里头做官,这便是大大的便利,便是往常不走这条道儿,也往这处行去了,他接过来道谢,父子两个从未说这么些话。

苏氏探头进来瞧着不对,赶紧乐乐呵呵的笑着进来:“爹,饭得了,摆席罢。”

☆、 迁家 园夫妻夜话

夜里家来秀娘对着水银镜卸了钗环,把凤钗闹妆儿锁到柜子里头,单留了发插家常戴,王四郎瞧着她那小心的劲头哧的笑出声:“要不要叫锁匠打个大铜锁,这前前后后的柜子都叫插上。”

秀娘嗔他一眼,扭了头,脸上止不住的喜意:“你是没瞧见那边儿的脸色,我这儿才开了箱子,她那头都狠不得钻进去,你也是,年礼办得也太落人眼了。”箱子里的东西全是给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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