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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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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名字顿了一顿,作了个揖:“太太,我在外头纳了个妾,还请太太给作个主。”

秀娘一下愣住了,算盘早就到了年纪,若不是隔着玉娘,王四郎只怕早早就要给他娶亲的,这回他自家带回来个妾,虽是正当时节,却又叫人冷了心肠,秀娘实以为算盘会娶了玉娘的。

玉娘拿茶壶立在门边,边上几个小丫头一声都不敢出,她却既不变色也不出声,往后头又行几步,回头柔柔一笑:“怎么那莲米福饼还没备好,赶紧去厨房催一声。”说着走到秀娘跟前:“这样大的喜事,自然是要贺的。”也不知道她是说妍姐儿还是说算盘。

算盘直着身子,倒不避讳,秀娘看看这两个,肚里叹一回:“先点出锦缎来,再打点金首饰,总要备下八样礼来,还得把蓉姐儿定亲的事告诉她阿公阿婆知道。”

明明这桩姻缘就在眼前了,却偏不伸手去抓,秀娘无法,叫玉娘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差了她到后头让蓉姐儿备下后日往吴家去的出客衣,再叫她给两老写封信。

玉娘垂了头自仪门出去,定定神往蓉姐儿屋子里去,她也知道蓉姐儿心绪不佳是跟学里的姐儿拌了嘴,进门见她还唬了脸,坐过去推一推她:“吴家送了帖子来请宴,你娘让你备一件出客衣裳,这天阴阴的像是要下雪,赶紧着把那斗蓬拿出来熨好挂上,免是拿出来还有折痕。”

蓉姐儿一骨碌坐起来,眨巴着眼儿长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这一声动静叫甘露差点儿碎了茶盏子,早上的床铺便是她收的,这个姐儿竟把秃了毛的掸子藏在被子底下,她要扔还不肯,拿在手里比比划划,还不知道要干下什么事来。

秀娘摸摸她的脸:“在家里气闷了罢,出去消散会子也好,天长日久的处着,哪有不拌嘴的,你让着人,人自然也让着你。”

蓉姐儿摆摆手:“我再不让的,银叶去把我那嵌白狐狸毛的斗蓬拿出来,我要穿一身红。”杀杀他的气焰,正好掸子太长,不知道绑在身上罩上斗蓬骗不骗得了人。

玉娘看着她越来越尖巧的下巴,还有额上越长越分明的美人尖,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姐儿,到底还是长大了,她看看自家那间卧房,不过隔着一个明堂远,可她上一回觉着睡的安稳香甜,还是泺水守着绸机,听着耳畔阵阵水声。

看着蓉姐儿一桩桩事都安排起来,不必人说就吩咐了丫头,取衣裳的取衣裳,拿首饰的拿首饰,知道是应邀去看腊梅,使了丫头往园子里去,先摘几朵来,搁在香袋里头,晚上睡觉时放在熏炉上头烘一烘,熏的衣裳上头也俱是花香。

蓉姐儿磨拳擦掌,别个不知还当她是在家闷了这些日子,要出去赏花高兴的很,只甘露急得打转,夜里还是她守夜,才铺了床就劝:“姐儿,咱们还是告诉太太罢。”

蓉姐儿坐在罗汉床上拿被子罩住全身,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点点甘露的鼻子:“你敢!”甘露真的不敢,她还从没见过姐儿生这样大的气,只好当个捂嘴哑巴。

等到了日子,蓉姐儿一早便爬起来,她往日里最爱赖床,何况今儿外头还这样阴,冷风夹了水汽卷扑着窗户,连学里都放了假,院子里的百草似一夜之间经了冬,全蔫蔫的叫霜打过,只腊梅枝条越来越壮,花苞儿精神的很,远远就能闻见风送来的一阵幽香。

蓉姐儿通过头发,额上戴了宝石压妆,后头插了赤金压发,通身是红,外头拿刻丝暗纹的红斗蓬一罩,还惦记着要把掸子带过去,似模似样的告诉甘露:“这个抽人可疼了,我瞧见过的。”一抽就是一道红印子。

甘露只觉得头皮都麻,苦苦拉住了劝她:“姐儿饶了我吧,太太不得脱我一层皮!”

末了还是没带,掸子太长,便是拿斗蓬裹住了,坐上车还得露馅,蓉姐儿戴了软香头羊毛的手套,穿了羊毛小靴子,裹得严严的往吴家去。

到堂前吴夫人正等着,一口一个亲家的叫个不住,蓉姐儿问过安就不则声,秀娘只当她大了知道羞了,心里还喜她不言语,看见吴夫人冲她使眼色,知道她有话要说,放了蓉姐儿到花园子里头去剪梅花。

吴夫人特特使了自个的丫环跟了去,甘露扯住兰针落后一步,叫人一边一个迎到两间耳房里吃茶,蓉姐儿一路拿了竹剪子,也不剪梅花,捡最粗的老柳枝剪了一枝下来,去了手套儿捏在手里。

丫头走到九曲桥边,远远立住了,蓉姐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径直往假山走去,看着洞口才踩出来的软泥脚印子,眯眯眼儿,长眉一皱,迈一大步走了进去。

徐礼还未迎上来,就实打实的吃了一柳条,“啪”的一声抽在他的绸袄上,抬眼就看见他念了两天的妞妞,正瞪圆了眼睛立起一双浓眉,举着柳枝指着他的脸。

“我真没有!”徐礼涨得满面通红,连连摇手,他一往前蓉姐儿就后退,才退了一步,徐礼便不敢再上,这付模样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编排他的话,心中一急,口不择言:“在你之前我再没有看过别个!”

说着把怎么撞着了,又怎么赔了礼一桩桩都说明白,蓉姐儿鼻尖脸颊红通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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