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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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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识得他的去往徐家铺子里报信,徐娘子跟徐屠户两个急急赶过来,冲开人进来,看见诚哥儿瘫坐在大夫身上,萝姐儿半跪着,就跪在他吐出来的脏污里,还扯了袖子去给他擦脸。

两个先是一震,当娘的立时脚都站不住,还是徐屠户扶了她一把,等七嘴八舌把事情听完,徐娘子去看儿子,徐屠户进了后院就要拿住李寡妇。

她听见前边声气不好,先是叫吃死人了,后头又吵嚷起来,使了小伙计掀了帘子去瞧,晓得是自家出了事,她哪里还能想着旁的,赶紧从后门遛走,这一遛,倒把毒死人的罪名坐实了。

“这是怎么的?这是怎么的?”徐娘子摸着儿子的脸,又去摸他的手心,摸到掌心还有热气,又晓得嘴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心里稍定,把个行脚大夫当作神医:“大夫,我儿子,这是……”

“不防碍不防碍。”大夫也摸起胡须来,拈了两三根胡子笑眯眯点头:“万幸都吐出来了,绿豆解毒,这灌了总有一坛子,又都吐了出来,再吃些解毒的汤药,便无事了。”

寻不着主事的,徐屠户抓着小伙计出气,把他拎到堂前摔在地上,小伙计见着样子早就吓得瘫了,他磕磕巴巴指着萝姐儿:“这馄饨,这馄饨原是给她的,东家,东家亲自烧的灶。”

这句一出口,有那知道的,就指点着萝姐儿说这是纪家的姑娘,立时就又响成一片,这个说李寡妇想进纪家门想疯了,那个说这真是蛇蝎心肠,又有人把那无出的话扯了出来。

徐娘子晓得儿子是代她受过,眼睛像刀子似的刮了过去,诚哥儿人还立不起来,脑子却清楚的很,叫徐屠户抬起来,百八十斤的身子,徐屠户哪里还扛得起来,还是问人借了板车,抬上去要推回家。

萝姐儿正怔在原地,那头公差却已来了,见着的都是苦主,却拿不着犯人,有那瞧见的指一指:“往纪家去啦。”

李寡妇这时候还想着纪二是捕头,捕头还有甚事抹不平,她急惶惶的拍门进去,拉住了纪老太太,只说是来看儿子的,把门插紧了,抱着儿子人都在打颤。

她肚子里坏水再多,哪里经过这事儿,那馅儿不新鲜是有的,拌那一盆子的馅,如今且卖不出那许多去,馅儿隔了夜,自然有些味,搁了盐搁了料哪里还吃得出来,不过不新鲜,哪里就能吃死人。

可看那模样却不是作假,她这脑筋还没转到萝姐儿身上,公差就上了门,拍开来也不顾纪老太太抬出儿子来,只拱拱手,把李寡妇拿了回去。

人是吃了她的馄饨,又是倒在她的店里,泺水哪个不知纪家这点子官司,案子才出,全镇风闻,一个个都啐那个李寡妇:“恁般歹毒心肠,已是把原配赶回了家,怎么还要伤人一条命!”

王四郎到茶园子去了,事情报到秀娘这儿,她也一口气差着没提上来,知道萝姐儿已是去了官府过堂,急急差了小厮,拿着王四郎的帖子叫县老爷不要当堂审问她。

她总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过得一回堂,还怎么说亲,秀娘自家头也不及梳换,带了蓉姐儿就往徐家赶去,半道上正遇见王家旧宅里头看门洒扫的小厮:“太太,三姑奶奶才刚昏死过去,这才醒了。”

秀娘一个脑袋两个大,蓉姐儿听见他回就骂一声:“怎不早些来报。”小厮也难,一屋里总共一房守门的,一对老夫妻脚也慢了眼也花了,小丫头侍候着桂娘,请大夫煎药报信全他一个来。

胡县令听下头回报说人已经逮来了,何师爷又把纪二拦在外头,他却是来求情的,这会子还只顾问那寡妇,半点也没问起女儿来,便是何师爷也觉得他良心太毒,寻两个公差把他看住了,不许他往堂前去,自家回到后堂。

何师爷把下头报的这些禀给胡县令,胡县令拍了桌子:“好个狠毒妇人!”说着就要出去开堂,挥手叫听差的捕快去惊堂,整了整官服乌纱,正要迈往堂前去,何师爷却皱了眉头。

他哪里断过案子,还不全赖着师爷,赶紧停了脚步:“师爷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老爷是要这青天的名声,还是要那十万雪花银?”何师爷一眼就瞧出这案子里头的猫腻,沾着王家那便是块大肥肉,不说咬一口,沾一沾都是一身油花。

那胡县令一顿,觑着后堂无人,凑到师爷身边:“这青天如何说?雪花银又如何说?”何师爷做师爷也有许多年了,他自家中不了举不能出仕,倒是一肚子经济仕途,看见胡县令着急,又卖个关子:“抑还有两者兼得之法。”

这二者兼得,却不妙哉,可两边儿都要折损些,胡县令凑了耳朵去听了一肚皮的话,连连点头,对视一笑,重整过衣冠往堂前去。

先把萝姐儿带到后堂去,从内眷里头叫了个婆子出来陪着她,他自家只先去审问街坊,还有馄饨店里的小伙计,药铺子里的行脚大夫,再有便是苦主徐诚。

诚哥儿是叫人抬了板床儿上堂来的,他脸色煞白,人也没说话的力气,堂却是要过的,徐屠户在一边跟着,连着保安堂的大夫也一并请了来,扔在灶下的绢帕,锅里馄饨汤,碗筷并那些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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