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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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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她五两银子两匹绢,倒赔出来便是,哪里肯替她顶罪,自然全推到她身上,李寡妇与表兄合谋骗嫁又作了准,这些话说了出来,当堂就有人扔了烂菜叶子进来。

案子断到这儿,谁个也不信她无辜,李寡妇晓得这事作准了她这作是杀头的罪过,一口咬定了是萝姐儿做下的事,为着赔上自家一条命,好把她拉下水。

胡县令也不听她说话,伸手问何师爷把过堂的笔录拿过来看,何师爷作策论不成,这堂录却是真真写得好,几笔一润色倒比那街头说书的还要引人入胜,把这宗案卷送上去,何愁不往上升。

打出个青天的名头,不说泺水,便是江州他也升得!三年县令任满,银子是捞着了,政绩却无多少,那些个来泺水的,哪一个不是太太平平过三年,他这一笔却是浓重,便叫上峰不看重他都不成。

十万雪花银,哪里是泺水这样的小地方能刮得出来的,他折了半个家业,拼的可不是平调,这地方再富,哪里如富商巨贾多的州府,光收那些仪程就叫人心动。

何师爷见教高深,这案子便是不奇也要断得奇,不险也要报得险,当官不过一层皮儿,骨头如何有甚个要紧,这张皮披得好了才是正理,他如今要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层皮儿。

他也不是不知这案子中还有许多疑窦未解,可叫何师爷一笔抹去,前情后因,样样对的上号,人证物证都是全的,还能有个甚差错。

他当堂便立眉喝斥:“把这刁妇押往女监。”这话一说,外头便有人嚷,叫胡县令是青天大老爷,他面上还绷得住,眼睛往何师爷那儿瞧,就见他微微点头,晓得是他安排的人。

包龙图得个青天便叫后世传颂不衰,这个青天的名儿如今该落到他的身上,何师爷自有后手还未完,胡县令也不一无用处的脓包,满面慈意道:“便是天幸,见不得一对鸳鸯不成双,若还作得这桩媒,本县愿当大媒,为着两家结百年之好。”

徐娘家哪里能肯,可县令都说了这话,她方一愣,何师爷便道:“这却是天大的喜事,徐家还不应了?”

萝姐儿瞬时抬头,直直盯住堂前的县太爷,她宁死一拼,为着便是清清白白的来,也清清白白的去,如今却欠了徐家一条命,徐家不愿意,她也不愿意,可这桩事却成了板上钉钉。

县太爷开了口,小民哪有个不从的,断下你的姻缘来,就得欢欢喜喜结作亲,徐娘子脸上一刹白一刹红,诚哥儿心里直如翻江倒海,原还青白的脸刹时活了起来。

这堂上只他一个高兴,胡县令断了案子,后头写结案词定刑却不是他的事儿,一并交给了何师爷,媒人婆定了打十板子,再不许她作媒,行脚大夫活人一命,县里赏了他两匹红缎,徐家也有谢礼给他,再有那些个帮忙的,徐家一样样都谢到了。

萝姐儿还由着婆子扶了回到后堂去,看见秀娘蓉姐儿两个,眼泪都落了下来:“舅姆。”她想着的便是鱼死网破,亲娘怕的不过是她的婚事,不肯和离,不肯与她一道到姑子街去,便是想叫她嫁得好,李寡妇动了这个念想,便是把她逼到了绝境。

她既是想让她们娘俩儿活不成,那便一起死,只要她死了,娘就肯和离了,既不能两个一起过太平日子,那不如舍了一个来换另一个好过。

秀娘叫丫头搀着她走到轿前,一路抬着往回去,徐娘子却不肯用秀娘的轿子,诚哥儿也坐不起来,还只叫人抬了床板儿回去,儿子一路都在笑,她却寒了脸,等进了门,看着王家门前停了三顶轿,只把儿子安置了,一把掐住他:“我问你,你真个是不想叫她吃李家饭?”

“是。”诚哥儿眼睛不敢往亲娘脸上瞧:“我一路跟了她,她说咱们家里不中意,叫我,叫我死了心。”他为了这点子意气很吃了苦头,可如今想想,却只害怕不后悔。

这桩案子便只判了李寡妇一个,别个都轻轻放过,桂娘已是清醒过来,丫头小厮只瞒了她不说,秀娘见萝姐儿呆坐,叹一口气,把事儿细细同她说明。

桂娘捂了心口:“真个?她真这样歹毒,想要毒死萝姐儿?”萝姐儿听见亲娘这一声问,站起来走到床前,凑到桂娘耳边:“娘,毒是我的下。”既没活路可走,那便拼掉一条命,死了,也要干干净净的去。

桂娘的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捂了口不敢出声儿,秀娘站远了叫她们母女两个说话,她提着一口气捶桌,却半个字也舍不得骂女儿的不是,抬手去摸女儿的脸,又想打她,又想抱住她,到底还是伸手搂过来:“你怎生这样傻,咱们忍忍,便过去了。”

萝姐儿叫她搂住,腰背却使力不肯靠过去,声儿压得低低的,到这时候才从眼角落下泪来:“过不去,娘,没这一回,过不下去。”

案子断完了,李寡妇也收了监,发往江州去了,外头这事儿却没平息,胡县令恨不能这事儿传得越远越好,何师爷那一笔堂录,茶楼里头传得绘声绘色,把这当作话本,还有那过路的小戏班子,把这事儿排成了戏。

这自然是收了银两的,专有人写了戏词,那里头诚哥儿跟萝姐儿自是一对得天眷顾的苦命鸳鸯,胡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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