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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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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透透风儿。”徐礼应了一声,立着瞧了一会,又把那扇坠儿捏在手心里收起来,他怕叫猫儿鸟儿叼了去,摆在哪儿都不放心,还是又收回那荷包里,压到枕头底下。

睡梦里也还是这香味儿,闭上眼儿都是她的脸,每回见她,她都长高抽条,只那一张脸盘不变,还是两边圆润下巴尖尖,一双眼睛水盈盈带着笑望过来。

徐礼枕着一室木樨香入了梦,梦里还是蓉姐儿穿了一身娇俏俏的白,扶着门框目送他的模样,不一时又梦见两对高烧的红蜡烛,盘金龙金凤,摆在堂前案上,一室铺天盖地的红,窗框上添着红喜字,门廊下垂着红绸花球。

他一身喜服,手里拿着金秤,房上坐着那个一向爱穿红的小娘子,这回穿得一身正红,红的能晃花人的眼,掀开盖头来,还没摸上她的脸,蓉姐儿就伸手点住他的鼻子,笑嘻嘻的那付样儿了恨不能叫人揉到肚里去。

梦里迷迷蒙蒙起了一片红雾,没有宾客,只有红烛昏罗帐,罗带同心结成双,跟帐子里头坐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徐礼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甜,等第二日天都大亮了,才悠悠然醒过来,睁眼瞧见宝相花的青蓝色水帐子,眯了眼儿,眼前仿佛还闪着那一水的红,再转头看向竹枕头边,哪有婉转相就,莺声燕语的娇人儿影子。

他倏地烧红了脸,晓得昨儿那场不过一梦,可那梦这样真,脸贴着脸儿,身子挨着身子,骨骼酥麻余唾犹甜,怎么也不信只是一场梦。

半晌心里还回着味儿,只觉得身上薄被子湿津津的,徐礼的脸“轰”一下子红了,坐起来掀开一看,不独薄被子上,连睡的软席也一片,身上更不须提,恐怕是梦里几回,就真有几回。

觇笔听见动静端了水进来,徐礼尴尬的把被子又遮起来,觇笔把铜盆摆到架子上,湿了毛巾要递过去,见少爷还呆坐着,正在说话,就看见他双耳通红,立时明白过来。

“我娘蒸得好包子,我去给少爷端几个来。”不独自个儿出了门,把送茶来的捧砚一道拖了出去,捧砚手上端着托盘,里头是才煮好的茶水,叫他这么一拖往后倒退两步,嘴里嚷了两句,叫觇笔一句话给堵住了,头往里一探又缩了回来,这两个也知道人事了,笑两声往廊下躲了。

徐礼这才起来,打开柜子翻找衣裳,把那脏衣跟被子卷在一处,洗漱抹脸,又想起压在枕头下边的扇坠子,摸出来开箱子寻那幅水墨的荷花,拿绳子串了系在上边。

如今的天已有些凉了,徐礼拿了这扇子寻个扇套装进去,用罢了饭,急急叫捧砚收拾好书箱,又往学里去了。

觇笔跟在后头,急急寻了陈婶子:“娘,少爷屋里要洗晒。”

陈婶子一怔,搓了布巾子抹灶头,抬头道:“洗晒个甚,回来前才开了箱子取的新褥。”徐礼长年不在家,为着冠礼才回来住了两日,东西都是新拿出来使的,这句一说完又回过味来,拿毛巾掸掸衣裳,捂了嘴儿一笑:“知道了。”

如今已是十月,请期定的日子算下来不满一年,徐礼一路骑在马上还在笑,一路到了吴家拜访,他行冠礼,吴夫人因病着不曾来,自然要来探访,陈婶子还做了四样点心,俱是吴夫人平日爱吃的,门房一见着他就上来牵马。

刘嬷嬷看见他来,眼圈一红:“表少爷,难为你有心。”

那点心盒子一开,俱是蒸酥馅饼儿的香味,吴夫人还不曾起来用饭,口里没味,闻见这个倒叫刘嬷嬷调了蜜水来,捡出一个酥饼托在帕儿上吃了半个。

她这病有一半儿是愁出来的,再不想听柳家的信儿,也知道柳氏已是定了人,想来不日就要吹打着出门子,可儿子屋里却还没个妥当人,叫她怎么不着急。

如今连那平整人家已是不想,往那小户里头去寻,却万般没有可意的,拉了徐礼的手就要哭:“礼哥儿好歹劝劝那个混帐,这么叫做父母的忧心,他还想怎的,还想娶那粉头回来不成?”

徐礼跪坐在榻前:“舅姆不必忧心,门户倒不一定,若真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舅姆瞧着如意,便帮他出聘回来罢了。”

吴夫人叹一口气:“如意?还有那一桩事情如意,他那个院子,我如今且懒怠管。”怕是柳氏在,也是管不住的。

徐礼见她人瘦了几圈,屋子里俱是药味,道:“我听表哥的意思,是自家相看中了一个,倒不如问问随从,访定是哪一个,舅姆也好去提亲。”他自家没有母亲,瞧见吴夫人这样便在心里皱眉。

吴夫人一听这话,人都活了过来:“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可别是那秦淮河上的粉头罢?”说起来便咬牙切齿,那一个窈娘,便是从皮到骨俱都换过一回,想进吴家的门,还是求着下辈子脱生!

“我去劝一劝表哥,他怕是寒了心,这才没要娶的意思,如今既有了看中的人,性子定了,便好了。”徐礼这话一说,吴夫人先是点头,后又流泪:“他若似你一半老成,我且不操心,十月怀胎倒生下这么个孽债来,这是生磨我的心肝!”

吴夫人急急把儿子身边跟的长随叫进去问话:“你长日跟在少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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