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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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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要受罚。

顾婵被关在梧桐院西梢间的小佛堂里,面壁思过,罚跪直至天明。

这已算轻的,顾枫被寻回来的那一日,顾景吾动用了家法,足有三指粗的藤条抽打了二十下,皮开肉绽,现在才刚结痂。

到顾婵回家,隔的时日多了,火气不再那样盛,又是娇滴滴的女儿,顾景吾实在打下不手。

顾枫可没有因此觉得父亲偏心,相反,他觉得自己未被罚够,主动走到佛堂里陪顾婵一起罚跪。

他虽免不了少年冲动心性,但终归是个一等一明事理的好小伙子,心知这次事情责任全在自己。是他出的主意,是他准备好一切,也是他一时大意未将马拴好。幸好苍天保佑,顾婵平安无事,不然岂不是要害她一生。

“嗳,潼林,你要不要歇一歇?反正爹也没有罚你。”顾婵跪了两刻钟,双腿酸麻,换了姿势坐在蒲团上,同时也询问顾枫。

“别管我,我自己罚自己。”顾枫生硬地回一句。

顾枫自幼所受教导,男子为天,要保护女子。他十三岁了,自认为聪明能干,却弄丢了姐姐,气病了母亲,心中愧疚不安,非得多吃些苦头才能抹平。

人年少时多受些挫折其实大有益处,从今往后他为人处事,若再有逞强好胜的念头,思及今日因果,便会多一分慎重。

当然,这是后话。

眼下,顾婵正拽着他的袖子,柔声问:“潼林,你的伤怎么样了?真的不歇一下么?”

顾枫甩开她手:“都说别管我了。”

顾婵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一手抱膝,一手托腮,忽听“吱呀”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她以为是父亲前来监督,连忙起身端正跪好。

脚步声徐徐靠近,顾婵余光瞥见翠蓝袍角与镶边云头履,猛地回头,嗔道:“二哥,你做什么吓唬人呢?”

来人正是顾景吾与宁氏的长子顾松,他今年十六岁,身量抽高,肩宽腰窄,翠蓝绉纱直缀衬得他玉树临风、儒雅不凡,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顾景吾。

顾松板着脸,严肃道:“不做亏心事,不怕我进门。你快跪好,谁准你坐下的,不是罚跪么,难道我听错了?爹是罚你坐?”

原来顾婵看清是他后,又恢复了舒适的坐姿,指着顾松手上提的剔红食盒,笑嘻嘻道:“二哥,你要是来替爹爹监管我的,为什么还提着食盒?”

顾松面不改色,仍旧一本正经:“爹说罚你跪,没说罚你不许吃宵夜。快跪好了,不然可没得吃……”

说到最后,再也绷不住笑出来,索性将食盒堆进顾婵怀里。

顾婵掀开盖子,三层食盒里分别放着红枣金丝糕、茭白笋丝、酸汤肥牛,还有两碗白米饭,一看便知并非出自郑氏的手艺。

她猜得很对,顾松毕竟是瞒着父母偷偷给弟弟妹妹送饭,自不能大张旗鼓在梧桐院的小厨房张罗,只能去吩咐前院大厨房里准备。

顾婵将碗碟一一摆放好,又去拽顾枫衣袖叫他吃饭,可他十分倔强,硬是不肯动。顾婵用匙更舀一勺白饭,再拿筷子夹一块肥牛、一块茭白,放在米饭上配好,送到顾枫嘴边。

顾枫磨不过她,只好张嘴吃下,他也饥肠辘辘,最后抵不过饭菜香气诱惑,虽仍是跪着,却也就着菜,用了整碗白饭。

顾松也寻了个蒲团盘腿坐下,随意与顾婵聊着她离家后的种种事情。

顾婵并非无心悔过,只是她想要的已经达成,母亲不会死,一家人不会因此分离,这是她心中最好的结果,天底下再没有其他事比这更重要。

三日后,宁氏经历过第一次放血,自觉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于是将顾婵叫到跟前,屏退屋中所有丫鬟,只留母女两个。

“璨璨,娘有一些话得问问你,你不用怕,只要照实告诉娘就行。你和靖王这一路上,发生过什么事吗?”

母亲问的隐晦,顾婵却听懂了,发生了很多事,但都不能说,所以她答:“没有啊,娘,不就是一路护送我么,我在信上都写了。”

宁氏一看顾婵涨红的脸颊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干脆换了个方式:“我跟你爹已经商量过了,不过还想问问你的想法,璨璨,你想嫁给靖王吗?”

☆、 愿难酬

宁氏问得很有技巧,她与顾景吾商量了什么,结论是什么,全都没说。但凡顾婵对韩拓有一点儿私心念想儿,保不准就要会错意。

顾婵确实没听出宁氏话里面的陷阱,她惊愕道:“娘,你们……不会想把我嫁给他吧?”

宁氏看得出顾婵的抗拒并非作伪:“那你好好告诉我,你爹说他去驿站接你的时候,看到王爷没雇马车,你又不会骑马,你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顾婵没想到父亲竟然这样心细,她只能老实说。

宁氏听得扶额,这还叫什么都没发生?

她与顾景吾新婚燕尔时也试过共骑一马,再明白不过那手碰手、脚碰脚、前胸贴后背的亲密姿势。就算靖王是正人君子,刻意保持距离,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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