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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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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现在头就很痛。”

锦年瘪嘴,安抚的摸摸他柔软的发,“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安瑞烦躁的别过脸,“你别摸我头。还有,注意你的措辞。”

锦年根本不理他,只调皮的扮个鬼脸,往他怀里蹭。

他推了下,没动,也没有再理会。

气氛渐佳,他黑了半日的脸色也稍稍有所好转。

锦年大刺刺的躺在他手臂上,望着雨珠破碎在透明的天窗上的痕迹。听着淅淅沥沥的声响,以及耳边平稳的心跳。她的天地,逐然宁静下来。

今朝种种,流水般在眼前回放。

最印象深刻的,除了贝贝,无疑是……

锦年轻轻摇晃他的手臂,软声,“太太她,其实是个很温柔,也很善良的人呢。安瑞,你真的很幸运,能有这样好的一个母亲。”

即使只是相交尔尔的邻里,丢了孩子,她也会费心帮忙。

即使只是她小店中的一个过客,身体抱恙她也尽可能的伸以援手。

锦年并非存心恭维,只是照实所呈,倒也存了几分让他愈加开怀些的心思。任凭是谁,自己的母亲被夸赞,也会是欣喜的吧。他也确实如此。只是,不过须臾一瞬的欢欣,他眸色却反而更加黯淡,短暂的沉默之后,最终只淡淡一声喟叹:

“她向来是心肠软的。”

这样丝毫情绪没有的一句,突兀且怪异,落在心里头只觉得怪沉的,锦年猜不透他在琢磨什么,只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又偏离了自己预想中的方向。正这样想着,没料又听他再度开了口: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丢了四次,才真正狠心丢下我。”

清清淡一句,飘入耳中,锦年没忍住双目骤酸。抬眼,只怔怔望着他满不在乎的自嘲之下,同样微微泛红的眼睛。她想起下午他们送贝贝回家时发生过的那场摩擦:

“……小孩子弄丢这种事,多少次也不会习惯的。每一次弄丢,妈妈一定都会很担心的。”

“有什么呢?其实,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

他说,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

当时她只一心想要把话题往她计划中那样靠,即使听见了这一句,却也没有分外留意,只觉得难过,原来,居然是这样一番缘故在其中。

他心里,也痛苦的要命吧,却还是故作这番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他笑的真假,真难看。

“锦年,你说,她对身边不甚相干,甚至萍水相逢的过客,都可以这样慈悲温柔。”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谈论不相干的人,“当初,为何就单单待她的儿子那样狠。”

“或许……”锦年跃跃想要插话。

“或许她有她不得已的难处。”他打断她,替她说完那句话,又道,“我哥哥,他当年就是这样规劝与我。”

锦年笨嘴拙舌,也不知如何宽慰他是好,只讷讷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安瑞未置可否,只微扯嘴角,笑容愈发苦涩,

“有什么难处呢?当时,无论我哥怎么哄我,怎么编好听的同我说,其实我心里都明白的很,只是懒怠揭穿他一片好心罢了。”

提到兄长,他也是无奈的轻嗤,似乎觉得很幼稚。摇摇头,才继续道,

“当年父亲同她离散时,家中本就因着一桩生意赔的倾家荡产,为了我父亲,她没名没份耗上几年最好的时光和爱情,最终分手连一便士的补偿也没有得到。我心脏不好,她支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养不活我,也带不走我。最绝望的时候,她甚至想过带我一起死。”

说着,安瑞卷起袖口,摘下腕表,一道横贯动脉疤痕暴露眼前,带着岁月也磨砺不去的狰狞,“我还有点印象,那个时候,浴缸的水一点点变红,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杀我?为什么她要我死?”

表面的平静,并不能遮盖完全他真正的激越,锦年握着他抖的厉害的手腕,满眼是泪,哽咽道,“疼吗?”

“不记得了。”他坦然摇头,将袖口复又放下,“我只记得很害怕。但后来也不是很怕,因为母亲同我说,一起上了天堂,就再没有病痛,饥饿,寒冷,我同她,也再不会分开。我不知道天堂在哪儿,但是,母亲总是不会骗我的。”

他静了静,精致的眉心微微蹙起,屏不退接连翻涌的忧愁。

“可最终耶和华他老人家并没有收容我们。”他说,“我同母亲,都被天堂拒之门外。因为她最终还是没能狠的下心。再之后,她就开始试图……丢弃我。无论如何,于她而言,孩子活着总比死了要好的。但是她还是没能狠下心。一次,两次,三次……她把我丢掉,又回来找我,最终,还是习惯了么,丢着丢着,总算是习惯了,终于狠得下心了。”

“我不过是她久居异国他乡,寂寞时意外横生的一段耻辱,她的签证快要到期了,无法继续在英国游荡,当然她更不可能带我回国,带我回去,她就毁了。而一个人回国的话,她依旧是学业有成荣归故里的高才生。没那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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