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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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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是怕,这个跟我知道的不一样了,那个跟我知道的不一样了,这要怎么办呢?我所恃的就是这些‘先知’呀!”瑶芳脸上笑容不减,“现在倒是想明白了,我所恃的,是我自己,是多年养成的经验,是我所见所学,与是不是先知无关的。想前生,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局面,我也笑到了最后。不是么?如今学得比前生多,父母家人俱在,还有先生帮我,哪怕什么都不一样了,焉知我就过不好呢?从今往后,先生也不要问我此事与前世是否相符,凡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与前生不同了,王才人亦如是。若还是沉缅与‘先知’,就是入了魔障,被‘先知’束缚了手脚。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岂不可笑?作茧自缚与作法自毙的区别,有时候没那么大。”

张先生面上满上怅然之色,许久,沉重渐褪,眉眼间又是一片轻松,颇类初到贺家做西席时的悠然:“龙困浅滩,终有一飞冲天之时,说的便是小娘子吧。”

瑶芳道:“先生过奖了。我知先生心怀天下,为楚王事日夜忧心,先前我亦如是。可如今一想,纵然事先不知,到了湘州来,看楚王的作派,换甲杖、抚流民、收士林之望,难道很妥当么?哪怕他不反,也要吃些亏的。家父身在湘州,又岂能置身事外?是也不是?”

张先生抚掌大笑:“是极,是极!”

师生二人将话说开,心头都是一松。瑶芳揉揉笑酸了的脸颊,对张先生一施礼:“先生笑了便好,”抓起邸报一扬,“我拿邸报给娘读消息去。”

步履轻快地到了正房,韩燕娘正提着儿子将他从炕上拎起来。贺平章不满周岁,不止不会走,连爬行都还不熟练,爬着爬着就爬成四脚朝天。丽芳拿着绣绷掩面,笑得花枝乱颤。

瑶芳往她那绣绷上一看,上头是个喜鹊登枝的样子。走过来摸摸贺平章的大脑门儿,上头略有一点薄汗,韩燕娘见了,忙拿帕子给儿子擦了,又拉过瑶芳的手来也擦一擦。就听瑶芳神色暧昧地问丽芳:“阿姐绣了两只鹊儿?”

韩燕娘也瞅一眼绣绷,嗔道:“你别跟她淘气,一只两只的,有什么?”心里却想,不知不觉二姐儿也大了,也会跟姐姐说这种话了。

丽芳将身一拧,抱着绣绷跑出去了:“你们都不是好人,我去寻三妹妹玩了。”

三妹妹就是她养的那只三花猫。贺家只有姐妹俩,丽芳养这猫儿养得上心,每日拿鲜鱼喂它,因是因母猫,每每就叫它“三妹妹”。丫头仆妇们凑趣儿,有时候也唤这猫儿“三娘子”。韩燕娘看得有趣,也不禁她们,弄得有人开始打听知府家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三小娘子。

瑶芳低头闷笑,韩燕娘道:“你别总逗她。”瑶芳吐吐舌头,理起了邸报:“娘,有新消息,听不听?”韩燕娘无奈地笑了。

邸报上除了吴贵妃生了个儿子,皇帝要给这孩子封王,被内阁拦了下来。余下的是一些官员的升降之类,全国官员轮番进京,不停地有人升迁,有人降职,还有免职问罪的——十分热闹。

韩燕娘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有新同知下来,问道:“这湘州府,就没有同知了?”

瑶芳道:“官场上的人,迷信得很,湘州府连着两任同知在任上坏事儿了……现在怕没人敢来了。”

韩燕娘愁道:“你爹一个人,他忙得过来么?”

瑶芳道:“娘这话说错了,不是爹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唉,是看两位师爷忙不忙得过来。”

韩燕娘板着脸道:“你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亲爹的不是?叫人知道了,要说你这孩子无礼。先前说大姐儿口无遮拦,如今她好了,你x 鲜 中 文 网 论-坛。整。理也要管一管自己的嘴了。”

瑶芳虚心受教。

待七月初,贺敬文磨磨蹭蹭地回来,瑶芳对亲爹就出奇地恭敬。贺敬文今年大计又得了个优等,固因举人出身,官场上难再有进益,却也欢喜。见女儿这般,恭顺,他更有一种飘飘然之感:“乖~”

回来先不管什么境内庶务,反正有张先生帮衬着,他总是放心的。头一件事是将准女婿赵琪唤过来教育一回,讲述京城见闻,夸赞自己见过世面等等,又将容尚书之和蔼可亲,已升做左副都御史的原容翰林之诙谐幽默,大大地渲染了一番。其次讲容家子孙如何守礼,容尚书幼子容蓟如何年少聪颖狠夸了一遍。

赵琪好气又好气,心说,左副都御史之诙谐,那里头有一半儿是在逗你呢你没听出来吗?口里却问:“听泰山大人这般说,来年入京,小婿定要会一会容七郎的。”

贺敬文摆完了岳父的架子,又因躲过了楚王的生日,心情很是畅快,摸摸下巴:“唔,你明年就要入京了,我今年已向容尚书提到了你,到时候你带我一封书信过去就是了。”

要不是媳妇儿还扣在贺家,赵琪很想马上就到京里去,免得忍不住手痒暴打这个装腔作势的傻岳父。天地良心!赵琪其实不是个谦谦君子,被硬逼得对个棒槌作揖打拱,不痛快极了!

【为了媳妇儿,我忍!】忍到最后,赵琪才从贺敬文那里得了一句允许,去看丽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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