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 / 15)
位相信我,放我到洛阳去一趟,我可以帮李密很大一个忙。”接着,说出他的打算。
这一说,等于给做主人的出了一个绝大的难题,“擒虎容易纵虎难”,放他出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就算他的话不假,但无意间泄露行踪,也会破坏了李靖的计划。
这事情关系太大了,不能不作考虑,但又未便太迟疑,显得不信任他似的,也很不妥。因此,张出尘非常为难。
一急,急出了个主意。“好极了!”她满脸堆欢地说,“既然这样,请你稍微耽搁两天,等我们替你引见一个人,商量停当再动手。”
接着,她谈到虬髯客,把他的身份,以及在洛阳前线负实际指挥的责任的情形,都说了给黄景义听。
“那也好。”黄景义只能听从,心里却又想到了他在渑池的眷属,却苦于说不出口。
“黄参军,”张出尘看出来有些不对,“你好像还有话要说?”
“是的。”黄景义趁机吐露心事,“我的家小还在渑池。”
“想把他们接出来?”张出尘马上接口说,“那容易,我叫人替你去办。”
第二天,老陈就派了得力的人,到渑池秘密去接黄景义的家眷。此外,他的那些部属中有家的,附带也都送了安家的费用。这一下,那些“客人”都能安安心心地住下来,参加义军的工作了。
而张出尘却是盼望潼关的消息,一颗心仿佛悬在半空里,日夜不安。
“怎么没有消息?”她问柳四。
“没有消息是好事。”柳四回答她说,“那表示一路平平安安,照原计划在进行。如果这时有消息,不会是好消息——好消息还早,起码还得有三四天。”
这一说,张出尘稍微安心了些。但到了第四天,该有消息来的日子,却没有消息,这使得她又焦急了。
消息所以迟迟未到,是由于孙道士一行,在途中遭遇了很坏的天气,一阵大雨,狭狭的函谷道,简直成了一条河流。白茫茫的雨丝,织成一道隔绝视线的帘幕,二十几个人,淋得内衣都已湿透,却是找不到一处地方可以躲雨。
偏偏槛车又陷在车辙里,孙道士下马亲自把李靖放了出来,减轻了槛车的重量,合力把它抬了起来,放在路边,大家聚在一起,让雨丝没头没脸地淋着,一筹莫展。
“我还是到车里去吧!让过路的人发现了不好。”李靖说。
“怕什么?这时候哪还有过路的人?再说,国法不外乎人情,这么大的雨,就算是个钦命要犯,也得放出来想办法躲雨。”
既然如此,李靖又在无形中恢复了领导的地位。如何躲雨,该他第一个想办法。“你把马给我!”他对孙道士说,“我到前面去探探路,看有什么地方能避一避。”
“你可小心了,路不好走,当心从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这时候这地方,可是个太大的麻烦!”
“我知道。”李靖扳鞍上马,从孙道士手里接过雨帽,戴在头上,两腿微叩马腹,冲开雨帘,不徐不疾地跑了下去。
走了两三里路,雨势渐小,但不管他内心如何焦急,可以躲雨的地方却始终未能找到。李靖心想,走得太远,怕孙道士会着急,而且看样子再走下去,也不见得会有发现,那还不如回头,趁雨势已减,就地想办法还好些。
于是他圈马转身,加上一鞭,比来的时候跑得快些。然而他的双眼还在搜索,马蹄过处,隐约看到了样什么异样的东西,走了一段路,陡然想起那是个躲躲闪闪、潜行在崖壁之间的人。
李靖疑虑大起,毫不迟延地又圈马过来,一抖缰绳,撵了上去。果然,前面有个人在走。
“站住!”他大喊。
不喊还好,一喊那人跑得更快,而且沿着斜坡,爬了上去。李靖抬头一看,真个喜心翻倒——崖壁上一个黑乎乎的大山洞,刚才来回两趟,竟未发现!
“喂,喂!”他的语气改变了,“那位老哥等一等,我有话问你。”
那人头也不回,只努力往上爬,从方向看,他的目标也是那山洞。这是个什么人呢?李靖越发怀疑了,荒山野外,不可能以这山洞为家,如是猎户樵子,偶然遇雨,知道这山洞可以躲避,那也是极平常的事,何以行迹如此诡秘,逃避唯恐不及?
本来,他找到了这个山洞,喜出望外,对这个意外邂逅的路人,也将等闲放过。而此刻,他惊觉到自己的真相绝不可泄露,便把捉这个人当作第一件大事。只是手头寸铁未带,只有赤手空拳追了上去。
于是,他一跳下马,不顾山路泞滑,奋勇追赶。那个人的身手非常矫捷,而李靖在槛车中盘着腿坐了好几天,肌肉已欠灵活,加以刚才骑着马在雨中来回奔驰,不免力乏,所以越追距离拉得越远,几乎都看不见了。
然而头脑毕竟是李靖高人一等,他先认定了那个山洞,料定那人必定会回来的,守株待兔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于是,他捡了块小石子,看准了,往马屁股上用力掷去,马一护疼,立刻撒开四蹄往归路飞奔。他这样做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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