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3 / 20)
去的。”
“怎么回事?”李靖满浮着笑容。一半是想象到必是件极有趣的事,一半是娇妻历劫归来,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这也要怪刘文静不好。”张出尘答道,“他把我干搁着,什么人都见不着,我急于想见一见二公子,问个明白。没奈何,我告诉看守的卫士,说我吃不惯他的大锅饭,要自己做。那卫士上了我的当,替我搭了个行灶,又替我弄来油盐佐料。油倒在牛皮帐篷上,盐撒在火里,火苗往上一蹿,那么干燥的天,一下子就烧得轰轰烈烈……”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仿佛自悔失言似的,然后转脸向李世民问道:“二公子,你不会处罚那卫士吧?”
“本该严罚。但这情形不同,我不但不罚他,还要重赏。”
“噢?”张出尘眼神闪烁地望着他。
“若非他帮嫂子的忙,放起那把火,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那一来,普天下只说我李世民不情不义,何堪蒙此不白之冤?”
张出尘微露雪白的牙,冁然而笑。李靖却是面有得色,一扬眉问道:“三哥,老孙!如何?”
他们俩都知道他这“如何”两字的意思。李靖早就判定,劫持张出尘之举,李世民决未与谋。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把张出尘送回潼关。现在,完完全全地证实了他的看法不错。
“药师,我很满意。”虬髯客怡然自适地答说,这一句话,大家都了解的,但停了一下,他再说出一句话,却都愕然了,“本该是一局和棋,都只为顾忌着局外人,搞得纠缠不清。太可惜了!”那尾音很长,是虬髯客很少有过的语气。
愕然之中,唯有李靖色变。“三哥,咱们不打哑谜!”他凛然地说。
“好,我说。”虬髯客看一看李靖、张出尘,转脸对孙道士说,“今日之局无私。但世民远来,而且他心情沉重,处境为难,再说又是咱们的好客人,你陪世民去看咱们的部队,请他指点指点,顺便也散散心。”
孙道士是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此时却沉默不答,脸上出现了临大事戒备恐惧的神色。
“去吧,老孙!”张出尘笑容尽敛,投以抚慰的眼色。
孙道士还是不响,视线扫过四周,最后落到李世民脸上。“请!”他说,“你该去看一看。”
说到最后一个字,孙道士不等李世民有所表示,捉住他的臂,大踏步走了出去。
堂上三个人,目送着他们,等背影刚一消失,张出尘便大声地嚷道:“三哥,你别把好好的一件事搅坏了!”
虬髯客平静地摇一摇手:“一妹,咱们到里面去谈。”
于是,来到那李靖曾彻夜踌躇的院子里,一进门,虬髯客便站住了脚,李靖自然而然地随着止步,张出尘却又忍不住了,想要发问。但看到虬髯客那瞻顾且有所搜索的眼光,不由得保持沉默,免得打断了他的思绪。
“药师!”虬髯客以一种迷惘向往的声音说,“你记得吧,我临走的那一晚,在这院子里。”
“当然记得。”李靖答说,“那晚上三哥睡得好沉。”
“我想通了,心安理得,自然睡得沉。”他停了一下说,“你可没有想开,嘴里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
李靖脸一红。“三哥,你当然知道我放心不下!”他说。
“因为我知道,我才星夜渡河,交朋友相知以心,只要我知道你一心希望出尘安然归来就行了。”
“那么,”张出尘说,“现在我安然归来了,什么事都可以丢开了。”
“怎么丢得开?”虬髯客微笑着说了一句,“一妹,你是违心之论。”
“三哥,我不懂你的话。”
“很明白,我是说你心里丢不开。”
“不见得。”张出尘倔强地回答。
“要不要我指出你心里的不安?”
“好嘛,你说!”
“一妹!”虬髯客忽然又变得异常温柔了,“你何必非要跟我闹脾气?”
“怎么?”张出尘还未开口,李靖关切而又困惑地看看虬髯客,又看看张出尘,问道,“你怎么跟三哥闹脾气了?”
“不是我跟三哥闹脾气,是三哥自己的脾气变了。”
“这话更叫人不解。”
“三哥变得婆婆妈妈了。”
虬髯客失笑了。“药师,”他说,“一妹骂我‘妇人之仁’!”
“这,”李靖也笑了,“这说得匪夷所思。”
他们那逗弄小女孩的神情,使张出尘大起反感,她踏上两步,回过身来,凛然看着她那关系最亲的两个人说:“我看你俩,临大事都不够坚定明快。自古成王成霸,都要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而你们不能。”
“这话从何而来?”李靖愕然。
“错了,一妹!”虬髯客从容接口,“卧薪尝胆,吞炭漆身,为了报仇雪耻,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才是大丈夫。至于为了一己私心,昧天下之大义,这忍人之所不能忍,乃是残忍。我所不取。”
张出尘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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