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7 / 20)
落,非给他点颜色看不可!
于是,他问道:“世民,你是不是说,把你的‘右领军大都督’让给我?”
怎么忽然问这话呢?李世民看他的脸色,是那种暴风雨将来以前的平静,心知事有蹊跷。然而不能不硬着头皮答应一声:“是的。”
“如此,我现在就接你的权柄,行不行?”
“行!”李世民不敢有一点迟疑。
虬髯客点点头,走到公案旁边,拔一支令箭扔向卫士,随随便便地吩咐:“替我把刘文静抓来!”
这话一出口,卫士却为了难,只拿眼盯着李世民。而李世民比他更为难,吸了口气,低声下气地喊道:“三哥……”
“别‘三哥’‘二弟’的。”虬髯客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此处不叙私情。”
“是,是!”李世民向卫士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刘司马在不在?如果在营,让他立刻就来。”
卫士大声应话,敬礼欲下。虬髯客叫道:“慢一点。”等卫士重新回身过来,他走过去,指着李世民说道,“你懂得他话的意思不懂?你出去打个转,回来向我复命,就说刘文静不在营里。”
李世民和那卫士都大窘。在虬髯客嘿嘿冷笑声中,僵立无语。
就这时,帐门口闪出一条人影,向上长揖,口中说道:“刘文静待罪军门。”
这一来,不但大出李世民的意料,连虬髯客也一愣,急切间想不出一句话来回答。
“三哥,一向好!”
“谁是你的三哥?”虬髯客兜头给他一钉子碰。
“是,是。三爷!”刘文静得了丁全的报告,知道大难可解,不惜委曲求全,所以摆出满脸戒慎恐惧,准备以他那一套柔媚的功夫,来软化虬髯客的暴躁性子。
虬髯客是何等角色,既存心要跟刘文静过不去,便不理他那一套,冷冷地问道:“你奉了谁的将令,把张出尘劫持到此,藏匿不报?”
“三爷!我,我是情急无奈。我知道错了。”
“知错就好!拿军律来,看‘掳掠民女’是何罪名?”
刘文静心里一惊,暗想:“这家伙倒真刁恶!给人安上这么个罪名——任何军律,若要认真执行,‘掳掠民女’都是军前立斩的罪。”自然,虬髯客只是借题发挥,但真的要让他大大羞辱一顿,威名扫地,也够难堪的了。
正在惶急无计,忽听帐外人声嘈杂,一片声在喊:“火,火!”
营地失火,是行军第一大忌。李世民匆匆说了句:“三哥,你也来看看!”便即抢步出帐。
失火之处,相去尚远,烈日之下,火光不甚明显,但黑烟滚滚,以及一阵阵传来的哔剥之声,可以想见火势不小。这么热的天,那些营帐栅栏都被晒得干燥极了,这要一蔓延开来,会搞得不堪收拾,所以李世民十分焦急。
回头一看,虬髯客和刘文静都已出帐。“三哥!”李世民拱一拱手说,“请你在此坐镇,我们去看看。”说完,向刘文静招一招手,从卫士手里抢过马来,两人一跃上骑,飞奔而去。
这时各营都已加强戒备,有那专门负责营地勤务的军官,率领着一队带了绳索、铁锹的士兵,没命狂奔,赶去救火。另外有两队士兵,自小河边列队延伸,直到火场,手中极快地传递着盛了水的木桶。刘文静抬头一看,突然勒住了马,叫道:“大都督,火势不碍了,你请回去吧!”
由于相隔已近,腾空的烈焰已看得相当清楚,橘黄色的火舌为黑烟笼罩着,滚滚不绝。幸好那是一座独立的营帐,四周有足够的空地缓冲火势,料无燎原之虞,李世民算是放心了。但既已到此,没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所以摇一摇头,又挥一挥手,随即一叩马腹,依旧往火场中跑了下去。
刘文静紧跟在后,跑不多远,只听稀里哗啦一片乱糟糟的声音,火焰迅即减弱,却蹿起更多的黑烟和灰沙——那座营帐,被拉倒了。压小了火势,一阵阵灼热的风扑过来,迫得人要倒退,两匹马不约而同地唏聿聿一声长嘶,直立了起来。李世民和刘文静都下了马,避到上风的地方,视察救火的工作。
士兵们看见“大都督”一到,越发鼓足了劲头,泼水的泼水,扑救的扑救,不一会儿,火场中便只剩下一团团的白汽和遍地的水渍了。
于是,李世民问道:“怎么起的火?”
“回头再调查。”刘文静答道,“没事了,你请回。”
就这时,有女人的嗓子,失声叫道:“是我放的火!李世民你别走!”
“谁?”李世民诧异地问。
刘文静万分尴尬,一时竟答不出话来。李世民突然意会。“是张出尘?”他问。
果然是张出尘。她正在一小群护卫士的监视圈中突围,“不准拦她!”见机的刘文静,大声喝阻卫士。
张出尘出现了,她穿着男装,却披散了一头长发,脸上一块黑一块白,加上淋漓的汗水,显得狼狈极了。
“李世民!”愤怒的张出尘,手举一把柄上满镶珠宝的雪亮小刀,指着刘文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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