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 / 28)
地招呼着。
周佶赶紧站起来迎接,刚要开口,郑徽却抢着问他:“吉人,你今年二十几?”
“二十六。”
“那我大你一岁。”郑徽指着阿娃说,“你管她叫一嫂吧!”
周佶一愣,但看到郑徽郑重引见的神色,不敢怠慢,立即恭恭敬敬地长揖,口中说道:“周佶问一嫂的安!”
那阿娃翩然避开两步,在下首还礼。等周佶抬起身来,她也神色凛然地说:“周郎,逾分的尊称,我不敢受!一郎是戏言,你不必听他的。”
这下,可把周佶弄得迷惑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郑徽有些窘,而更多的是失望,“吉人,你先请坐!”他强笑道,“世事如棋,得意失意,真是难言之至。”
“奇怪!”周佶看看他们俩,笑道,“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何来牢骚?”
“说来话长!”郑徽回头对阿娃说,“替我们弄点酒来吧!”
阿娃深具戒心,怕他喝多了酒,牢骚更多,便不肯听他的话,“草草不恭,不是待客之道。”她眼角扫过周佶,徐徐说道,“明天或是后天,我做个比较精致的菜,请周郎来跟你话别。”
周佶懂得阿娃的意思,赶紧附和着说:“不错,不错。明后天我们痛饮一场,今晚上煮茗清谈就很好。”
郑徽一肚子的不痛快,却是不敢也不忍发作,只好自嘲地苦笑道:“反正这两天我是说什么什么不行。算了,我不说了吧!”
阿娃又好笑又好气,当着周佶的面,不便多说什么,只能装作未闻,向客人略略寒暄几句,告退回房。
郑徽知道,阿娃人是走了,却正在里面屏息静听。他有话不愿让她听见,便向周佶使个眼色,说:“月亮上来了,天也不冷,咱们喝不成酒,步月去吧!”
周佶自然表示同意。只是这一去,今夜自不会再来,礼貌上应该向阿娃道别,但“一娘子”的称呼,已为郑徽所否定;叫“一嫂”,阿娃却又不肯承认,倒是个难题。
就这一踌躇间,香风一动,阿娃再度出现,“周郎,”她笑道,“我沾你金吾不禁的光,也去看看宫城的月色。”
“我们就在附近走走。”郑徽接口答道,“不出坊。”
“坊里走走也好。”阿娃装作不懂他故意阻拦的意思,神态自若地说。
这下郑徽无计可施了。四个人,加上了小珠,一起出了门,让周佶带来的随从,牵着马跟着,往西徜徉闲步。
有阿娃在身后,郑徽不便跟周佶谈她。不过,他们可谈的事也很多,周佶虽出仕未久,但以身在禁中,对于服官之道,相当精通,郑徽赴任之前,该向哪些地方打什么交道,指点得十分详细。而这,正也就是他今夜来看郑徽的目的。
“有一点,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郑徽正好请教,“是不是外放的,都是这样急如星火地限期赴任?”
“除了军情紧急以外,通常限期都很宽。”
“那么,为什么限我五天出京呢?”
“你这是个特例。听说还是皇帝亲自下的限期。”
“这就奇怪了!”郑徽不安地说,“总有个什么缘故在内吧?”
“天子圣明,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样子,你是知道的?”
“天机不可泄露。”周佶笑道,“说破了就没有味道了!”
“何苦如此?跟我说了吧!”
“我实在不知道。”周佶的口气又一变,“我只是心里有那么个猜疑。”
“那么就说你的猜想。”
“妄测旨意,深干忌讳。”周佶歉意地笑道,“请恕我不便言传。”
郑徽还想追问,但刚要问出口,阿娃已拦在前面:“周郎既有不便说的难处,你就不要再问了吧。”
“那么回去!”郑徽站住脚说。
他的不高兴,都在这一句话和这一个动作中完全显露了。周佶和阿娃都很不安,一个自悔不该口风那么紧,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个觉得郑徽的态度不好,会使周佶难堪。而这些念头,又都只能摆在心里,所以也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彼此都觉得十分尴尬。
这使郑徽警觉到自己的失态,想说一句什么致歉的话,却又一时想不出来,只能笑一笑示意,同时脚下再度向前移。
于是,“回去”的提议,自动地被打消了,周佶一面散步,一面问说:“动身的日子决定了没有?”
“反正在五天以内,今天二月十九,至迟二十三,非走不可了。”
“到底哪一天呢?”
“那得问她。”郑徽指着阿娃说。
“我想就是二十三吧。”阿娃接口说,“二十三是‘宜出行’的好日子。”
“那么,”周佶又问,“你们的好日子呢?”
这话说得不合时宜,郑徽和李娃都无法作答,但表面沉默,内心都有如临大敌的感觉——终于还是郑徽占了先,他说:“那也得问她!”
他预料着阿娃一定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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