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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8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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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答说,“光是东宫就有十几个。”

“然则何以还要到公主那里去借人呢?”

夏姒看着季子笑道:“因为季子长得最美。”

季子娇羞地笑了,也有着几分得意,然后顽皮地说:“荆先生,你别听夏姒瞎说。她不好意思说自己长得最美,故意拿我作个幌子。”

语气神态,娇憨如画,荆轲忍不住破颜一笑——那是田光死后,第一次在他脸上出现的笑容。

“你们都长得极美。”他说,“我这个卫人,与有荣焉。”

“荆先生的口音,却不似卫人。”夏姒说。

“我先世是齐人,家中都是齐鲁口音,所以生长在卫国,却不会说卫国的话。”

“这跟我们正好相反,说的是卫国话,却连卫国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是正好相反。跟荆先生的情形是相同的。”季子纠正夏姒的话说。

“怎么说是相同?”

“荆先生长在卫国,说的不是卫语;我们生长在燕国,说的也不是燕语。岂不是情形相同?”

夏姒无话可答。荆轲想了想,果然不错。喜爱季子的慧黠,不免另眼相看了。

于是他问:“你今年十几?”

“十六。”

“父母呢?都在这里?”

“没爷也没娘。也没有兄弟姐妹。”

“可怜!”荆轲为之恻然,“就没个亲人么?”

“有啊。”季子仍是一副少小不识愁滋味的娇憨神情。

“谁?”

季子欲语又止,看了夏姒一眼,终于还是摇摇头不答。

这态度诡秘得很,荆轲忍不住追问一句:“怎么不说?噢,”他突然醒悟,“莫非有了……”

“不是,不是!”季子乱摇着一双小小的白手,不让他说下去,“荆先生,你莫瞎猜。我有个亲人,说出夏姒会笑我不识羞,胡乱高攀。”

夏姒倒真的笑了:“你说你的,扯上我干什么?”

“对了!”荆轲替她们排解,“你们是好姐妹,夏姒比你长,是姐姐,不管你说什么,决不会笑你的。”

“那我就说。公主待我像亲人一样。”季子的声音充满了骄傲和愉悦。

“原来是这!”夏姒有些爽然若失似的,“谁不知道你在公主面前最得宠?”

“那好啊!”荆轲替她高兴,又说,“你原就是该得宠的。”

“为什么呢?”

“自然是因为你美、聪明。”夏姒抢着说,语气尖酸,嘴角却含着极自然的微笑。

荆轲怕再说下去,会弄得彼此红脸,下不了台,所以赶紧顾而言他说:“公主今年多大?”

“二十二。”季子答说,“生日可真大,正月初一出生。”

如果早一天生在除夕,便是二十三了。二十三岁的公主还养在深宫,不能不说是一个异闻。“怎的不嫁?”他率直地问。

“有谁能叫公主看得上眼?”

“这一说,公主必是绝世之姿?”

“请荆先生问夏姒好了。”季子答道,“要我来说,你一定当我言过其实。”

“都说公主的容貌琴艺,燕国第一。”夏姒接口答道,“琴,我们可不懂;容貌嘛,可又没有法儿形容。反正荆先生将来总见得着的,自己看吧!”

“不见得见得着!”季子脱口说了一句,自知失言,微一咋舌,急忙赔笑,“荆先生是太子的上客,公主多半肯出见的。”

荆轲作了个矜持的微笑,不置可否,心里却是一直想着公主,不知是怎么个惊才绝艳,心高气傲的人?又记起夏姒所说,公主的琴艺,也是燕国第一,心更向往。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夜,突然想到田光之死,太子的爱重,以及肩上的责任,顿时如泼头浇了一桶冷水,一切绮想,尽皆息灭,只剩下深深的自惭。

第二天一早,太子丹果然派了车来。直入东宫,太子丹降阶亲迎。

引入密室,太子丹把荆轲奉为上座,用极亲切的态度,絮絮不断地询问他的饮食起居,以及对夏姒和季子是否中意?荆轲也殷殷致谢,特别表示,季子为公主所最宠信的宫女,竟蒙遣来照料他的生活,深感荣幸,也深感不安。

太子丹听他这样说法,显得极其欣慰。然而,他并没有再谈到公主——这使得荆轲微感失望,他心里存着一个疑问,季子究竟是公主自愿派遣,还是太子丹强索来的?如果属于后者,便是夺人所爱,应该把季子送回来才是。

不过,这说来实在也是件不关紧要的琐务,既然没有机会表达,便暂且丢开。看看寒暄告一段落,他整顿全神,等待着太子丹开口商谈国家大计。

“荆卿!”太子丹的神情转为严肃了,伸直身子,膝行数步,与荆轲面面相对,“田先生不知我之不肖,举荐大贤,这是天怜弱燕,不忍相弃。荆卿,愿奉教!”

一面说,一面俯首下拜,荆轲以极迅速的动作,扶住了他的手,惶恐地说:“太子,荆轲只恐才力不称,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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