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4)
看我俩,能有假传圣旨的人吗?”其中一个略微老成的,听着长孙颖这般质问十分不悦,板着脸冷冰冰的问道。
“哥哥你莫气,长孙娘子这般,想来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另外一个小的看起来面善些,忙出声打了圆场,先是劝住自己同行的人,然后再转过来劝长孙颖,“长孙娘子,我知道这消息你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俩也是个跑腿的人而已,实在是对你做不了什么,你就行行好,将我们接了两位小殿下回去复命吧。”
长孙颖听着他们连自己的封号都不肯称呼了,愣了片刻,然后才听到自己说,“他这是彻底的打算不要我了吗?”
那声音飘忽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了。
“哎,你,你别哭啊。”小太监见着她这样子,赶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这,这不是我们多嘴,宫里头的女人,哪个,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
“就是。”大点的太监一直看长孙颖不顺眼,当下束手站在那里凉凉的说道,“你虽然与陛下情份不一般,可是那么多人绕在他身边,陛下哪儿能不看花眼呢?旁的不说,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宫里头多了多少为小殿下吗?生了的就有两个,肚子里揣着的还有一个呢。”
“哎呀,哥哥你就别在这儿说了,”小太监显然很怕事儿,扯住另外一个小声骂道,“你说的要是她想不开怎么办!咱们可不能办一趟差事就砸锅啊!”
“我这是好心,叫她认现实,不就是一个失宠的妃子,不,她还连嫔位都没混到呢,在这里矫情什么。你看陈王殿下的生母,到现在不也连个位份都没有?在宫里头啊,就得认清自己的身份,要是连这都受不了,那趁早就别活了。”年纪大的那个看起来是个炮仗性子,别人越阻止他,他就说的越欢快。
长孙颖听着人家说话,才知道自己哭了。她伸手抹了一把连,看着上面的泪,等平静下来之后冷冰冰的说道,“你们要接孩子,可以,拿圣上手谕来。”
“手谕?”那两个太监一听这话,当下就愣住了,讷讷的说道,“可是圣上给的是口谕啊……”
“没有就去要!”长孙颖一咬牙,却是豁了出去的说道,“我死里逃生才生出的女儿,你们怎么能说抢走就抢走?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这么轻易做到。”
☆、 自救
因为长孙颖吼得太凶,所以那两个人竟然生生的被她喝退了,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就见着殿内空空荡荡,自己一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是个理智的人,眼泪一直流的挺欢实,但伤心却难得,更少有如同现在这般灰心绝望。
她一直笑话刘绣对着李治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在嘴硬而已,因为她本质上跟刘绣一样,都相信着李治会爱自己,宠自己。因为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在心里头为他开脱,总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总相信总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以,哪怕是从长安不明不白的被送出来,她都快被憋成内伤,但也没有任何哭闹。
直到现在,这一切残忍的摊在她面前,是要告诉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会错意了吗?
她坐在那里失态的哭了很久,直到被人一把抱住,惶恐的追问到底怎么了,才回过神来。
“我不会让他们抢走我的孩子的,不会的!”长孙颖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着刘绣,牙齿咯咯的打着缠着,最终却只能说出这句话。
“良娣。”刘绣抱着她,张张想要劝人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主仆俩一起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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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使者一走,长孙颖就病了一趟,等着病得快要好些了时,她让人拿来纸笔,开始写信。
这信,却是给长孙冲写的。
她虽然在西苑,消息不便,但是像是皇室的婚丧嫁娶她还是能够知道的。
晋阳公主与着长孙冲的婚礼到现在还没动劲儿,那便应该是还没办。
长孙冲三年的守孝期早就过了,原本在那时就该办,但估计是被李治想法子给拦了下来。等着太宗皇帝病逝,晋阳公主以着公主之尊,孝期理论上不应该太长才对,但是目前还没听说公主出嫁,那么相比李治人为的延长了这个时间。
那从着这个状况就可以推断出来,李治对着这件事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反对态度,以及,长孙冲对着长乐公主并未忘情,也在极力逃避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对她而言,事情就好办多了。
死去的人,总比活着的颜面大。
长孙冲在朝野都不算是个能干的人,他才能平平,也毫无野心,但他却是极其重要的人,因为他曾经是大唐嫡长公主的驸马,更是大唐第一宰相的嫡长子。长孙无忌对于长孙颖这个庶女可有可无,但是对于他这个儿子,却是郑重到心坎儿里去的。
长孙颖的信写的很平淡,既是家书,便不必太过煽情,只说长乐公主的周年祭到了,她在着洛阳出不来,便只能祭上一片悼文,劳着长孙冲替她在长乐公主坟前烧了,聊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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