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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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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咱们一起等他?”

刚说完便见犬妖“唰”一下抽出漆黑长鞭,锐风似刀一般擦过面颊,一声巨响后,洞天前的石阶硬生生裂出一道深邃巨坑,长鞭又不知从哪儿卷住一只妖,在石阶上砸了个稀烂。

肃霜立即挥手解开石门封印,从未这么利索过。

“请进。”她客气极了。

出乎意料,犬妖并没进门,只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匣,轻飘飘丢进石门,一面道:“帝君不在,我明日再拜访。东西收好,不想被这些东西缠上,就别拿出来,也别丢。”

长鞭再次呼啸而起,自不远处的树顶卷起一只妖,惨叫声与他的身影瞬间远去,只留下凌乱血腥的石阶,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

他丢了什么东西进来?

肃霜迅速闭紧洞天石门,往上面加了一堆封印,这才弯腰去捡木匣。

木匣上血迹斑斑,看起来都是干涸的妖血,肃霜慢慢打开匣子,只觉充盈的灵气蒸腾而起,原来匣内放了三枚指甲盖大小的水玉。这东西是炼制丹药的上品,异常珍贵难得,因其灵气充沛,有无数妖族觊觎,怪不得犬妖一会儿工夫杀了好几只妖。

他的要紧事是想请师尊炼丹药?

肃霜想起犬妖的刻薄傲慢,着实不爽,然而他有些话确实有道理,自己要是糊弄到位,也没这场惊吓。

她叹着气回屋,便见矮案上用白石镇纸压了一封信。

信居然是师尊留给她的,原来早在她偷溜出门前,师尊就已走了,说新洞天地方大且空旷,他要四处搜寻些珍稀仙草来种。

说走就走,确然是他老人家的做派,不过,是不是也太巧了?

肃霜愣愣在窗前坐了许久,把今天发生的事回想数遍,越想越觉奇怪,最诡异的便是那天界太子,当今天帝是谁?她居然想不起,但不管是谁,也没可能把太子丢下界吧?何况以师尊的脾气,哪能与天界太子住那么近?

难不成是冒充的?

肃霜下意识否认了这个想法,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太子是真的。

也罢,多想无益,眼下还有个更棘手的犬妖待解决。

肃霜扯下沉甸甸的银流苏,反手去摸铜镜,却摸了个空,直到找了好几圈,才发现自己的屋里既没有水镜也没有铜镜。

她愣了一会儿,只能施术唤出一面水镜。

镜中映出她的脸,脸上口鼻耳眉俱全,唯独该长眼睛的地方一片空白,显得恐怖且诡异。

明明是自己的脸,却好似第一次看见。

肃霜抬手沿着面颊轮廓轻划,见鼻梁上有个小黑点,便抹了一下——没抹掉。

她对镜钻研许久,发现那既不是痣也不是污垢,竟是细细一点瘴气斑。

……为什么会有瘴气斑?莫非眼睛长不好是它的缘故?

肃霜盯着瘴气斑怔怔出神,突然鬼使神差,拿起银流苏扣在脸上,流苏尾端刚好落在斑点上面一丁点,细密银丝摇曳,衬得它说不出的鲜活。

她想起犬妖伸过来又停下的手,这是他看到的?

胸膛里的心莫名其妙又像小兔子般蹦跶起来,真的有什么事不对劲,她却怎样也说不清。

这天晚上,肃霜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成了天界吉光一族的吉灯少君,然而体质羸弱,浑身瘴气,爹不疼娘不爱,被独个儿丢在幽篁谷里长大,父亲娶了新妇后,便将她逐出幽篁谷,母亲被迫收留了她。

绚丽华美的丝竹乐声在远处若隐若现,不知哪位乐伶在唱歌,歌词从“七月流火”唱到“九月肃霜”,孱弱的吉灯少君在优美的歌声里被带到还是孩童的重羲太子面前。

“喂!你快变成吉光,替我拉车!”

重羲太子高高在上地侮辱她,一匕首扎进她的左腿。

母亲甜蜜的笑声一直围绕四周,和唱歌的声音,和她流血的声音混在一处,像猩红的火点,点燃了她全身的血液。

最后的最后,走投无路的吉灯少君逃进延维帝君的炼丹炉,天火焚身,日月无光。

肃霜骤然醒过来,天火焚烧的滋味依稀还留在皮肤上,她用力擦了擦手背,下一刻便听玉钟声“当当”响起——是有客拜访,犬妖来了!

凄惨的梦境在钟声里渐渐远去,肃霜定了定神,因觉那玉钟被敲个不停,她不得不下床穿鞋。

真不想开门,但她不可能不出洞天,此时不开,后面麻烦更多。

粗粗梳理一番,肃霜疾步走去洞天石门处,小心翼翼推开道缝,还未来得及瞄一眼,便觉一股巨力猛然推动石门,紧跟着十几名神官随扈流水般闯进来,捉小鸡似的将她一把架起。

一名神官取出传音符,语气毕恭毕敬:“殿下,凶犯抓到了。”

不过片刻,传音符的清光便落在神官手边,天界太子声音清朗,语气愉悦:“快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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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水玉”,出自山海经·南山经,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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