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从善如流,李儒的话正中下怀。
但现在他虽然已经领了东中郎将的差事,却始终有些心虚。
这个官职甚至算不上正经加封,是走的蹇硕的门路,严格意义上算是临时的职衔,不怎么上的了台面。
官凭、印信和调兵的符令自己一个都拿不出来,要不然也不至于还要带着西凉的班底打生打死。
“文优啊”董卓沉吟,眼里有些犹豫,“只是如此一来,是否后患无穷?”
“其中得失,你可想明白了?”董卓迟疑道。
“泰山大人,这正是万无一失之计啊!”李儒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您是身在其中,难免思虑过甚!”李儒不着痕迹的拍了一句马屁,“泰山大人一来是依诏令接管战事,正是名正顺!”
“朝廷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既已有了这平贼的大功,册封不过是锦上添花,恐怕更有封赏,泰山大人何必忧心!”
李儒这话只说了一半,但董卓和他一贯的鬼蜮心思,哪里还听不出他弦外之音。
这一仗,胜了,自己加官进爵。
若是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别说正式册封,不下狱治罪就该烧高香了!
换句话说,董卓现在没有退路,这场胜利必须属于他!
“再者说,泰山大人乃是东中郎将,正是全局所系!”李儒悠悠说道,“无论贼酋死于谁手,都是泰山大人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的结果,旁人不过是依令而行,又哪里称得上功劳?”
“可对面乃是羽林军”董卓有些犹豫,“那是陛下亲卫,如何能动得?”
“羽林军?”李儒故作惊讶,“小婿可没有看到羽林军啊,明明是乱臣贼子!”
“文优,这”饶是董卓胆大包天,一听这话也有些头皮发麻。
李儒分明就是撺掇他把羽林军灭口,这形同造反的举动,哪怕对于董卓而,也有些过于出格了!
“啊呀,我的泰山大人啊,羽林军应该在洛阳镇守,如何能到此地?”李儒悠悠说道,“这定是乱臣贼子假扮无疑!”
“小婿绝不相信,以陛下之‘英明’会将羽林军派到前线!”李儒笃定的说道,“再者说,死人是不会替自己辩解的!”
“文优,老夫心里总有些不踏实”董卓忧心忡忡的说道,“你说这羽林军到此处,有没有可能,也走了十常侍的门路?”
“老夫若是朝他们下手,会不会获罪于蹇中侍?”董卓问道。
“嘿嘿,泰山大人,您觉得蹇硕大人是愿意重用立功的您,还是愿意为一个死人伸冤?”李儒自信的说道。
“再者说,十常侍各怀鬼胎,哪个不想要这功劳!”李儒捻着鼠须,得意的说道,“蹇硕要是看不开,您大可携此不世之功转投张让,何惧之有啊!”
“文优此,甚得我心!”董卓闻,心中顿时安心不少,面露喜色。
只是他看着对面整齐的军容,心里又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文优啊,你看对面战力如何?”董卓不放心的说道。
“不过尔尔!”李儒毫不在意的说道。
董卓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话听来就像是骂自己了
自己这里一败涂地,人家却把黄巾军杀的弃械投降,两相比较之下,强弱立判。
现在李儒说他们不过尔尔,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泰山大人,对面不过仗着兵甲精良,看上去有些雄壮而已!”李儒察观色,一看董卓变脸,立刻解释道,“小婿看来,若论兵强马壮,还是您亲自培养的西凉精骑更胜一筹!”
董卓一听,脸色这才有些缓和。
“再者说,对面与黄巾贼交手无数,早就深知其弱点命门所在!”李儒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道,“咱们却劳师远征,第一次和这些邪教之辈交手,难免有些准备不足!”
“以此而论,对面确实不过尔尔!”李儒一脸诚恳,“泰山大人,咱们人数倍于羽林军,此刻更能出其不意,此时出手,万无一失!”
“之有理!”董卓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了什么,忽然之间眉头紧锁。
“文优啊”董卓沉吟良久,这才说道,“你看对面几个大将,好生勇猛”
他环视四周,只见华雄、牛辅之流虽然昂首挺胸,但怎么看都觉得气势上似乎差了人家一截。
“泰山大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儒陪笑劝慰道,“华雄、牛辅、李傕、郭汜、张济、范畴、段煨哪个将军不是在西凉立下赫赫功劳,名副其实上将之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