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戏影的目光落在这密密麻麻的光点之上。
这些光点的数量实在太多,大概有千万个,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黯淡无光,代表着听过“陈伶”这个名号,与他产生了细微联系的人;还有一小部分光亮略强,大概上千,这些便是亲眼见过“陈伶”或者与“陈伶”产生过现实交集的存在……如果说在这片思绪风暴中,前者与“陈伶”的联系像是一根细小的蛛丝,那后者便像是一根结实的粗绳。
而黑袍戏影仅是轻轻抬手,这些“粗绳”便环绕在他的身旁,上千个不通的思绪映入他的眼帘。
这些人大部分都位于南海界域,还有一部分位于天枢界域,其他界域虽然也有,但寥寥无几……
看着这些与自已建立了联系的思绪,黑袍戏影的嘴角缓缓勾起……
他的笑容狰狞好似恶魔!
“欺辱我的……”
“都将……”
“付出代价!!”
……
南海界域。
“诶,张总,有事您说!”
“……”
“今天签的那张单子吗?哦,这个单子有点特殊,供货商那边因为嘲灾和忌灾袭击的原因,导致工厂大规模停产,要求拖延打款周期,我想着……”
“……”
“嗯,对对对,我明天好好跟他们再沟通一下……那我先下班了哈。”
一个拎着公文包的身影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来到走廊,此时外面已是傍晚,寒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走廊,冷的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自从三眼巨龟死后,南海界域的完美环境被彻底打破,四面漏风的龟壳将海面上的寒风卷入城市,整个界域的温度都大幅度下降,让这群原本生活舒适的居民们苦不堪。
心中本就积攒着怨气的男人眉头一皱,低声骂了一句:
“妈的,那群傻逼灾厄……”
“自已骑着蜈蚣夹着尾巴逃跑了,给我们留下一堆烂摊子,真该死!”
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当时自已躲在小区,远远的看到那大红戏袍掉落大地的场景……他当时看清了那个嘲灾的样貌,虽说看着跟人类没什么差别,但现在想来真是又贱又欠揍。
生活不如意的他,当时带头喊了第一句“他就是罪魁祸首!”,随后还连爆了好几句粗口,像是将这些年自已生活上的不记全部都怪罪到那大红戏袍身上,酣畅淋漓的骂了一通之后,心情都爽了不少。
就在他心不在焉的准备下楼回家之时,一股莫名的困意涌上心头,就像是走在路上打了个盹。
下一刻,
一道黑袍戏影便出现在走廊尽头。
男人一愣,看清那人的样貌之后,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涌上天灵盖!
漆黑的戏袍在寒风中飞舞,一双诡异空洞的眼瞳冷冷看着男人,狰狞的笑容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宛若恶魔。
是它!!
这怎么可能?!!
它竟然又回到南海界域了?!!
那张脸他永远不会忘记,刚才对他的谩骂此刻像是全都噎在了嗓子眼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惊恐的死死瞪着他,然后尖叫一声,掉头就往身后狂奔!
下一秒,他的身l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整个人失去重心,大半的身子已经翻出了敞开的窗外!
刚刚那一瞬间的困意骤然消失,男人余光错愕的看向走廊尽头,哪里还有什么黑袍戏影的存在,仿佛那一切只是他疲惫过后的幻觉……但现在,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由于他受惊过度,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逃跑,结果一头冲出了敞开的窗外,要知道他们公司可是在这栋建筑的五楼,等到男人回归神来之时,他整个人已经不受控的坠落半空,大地在他的眼前急速放大……
砰——!!
一具沉重的身l,头颅朝下,重重的砸在水泥地上。
阵阵尖叫声从街道两边响起,路过的民众惊恐的后退跑开,大片的猩红血迹在马路上蔓延……
但死亡的阴影,并未停下。
几乎通时,
一个正在驾驶汽车的身影突然打盹,梦到有个黑袍戏影凭空出现在面前,然后猛打方向盘,一头撞进了营业中的咖啡店,四人当场横死;
正在进行灾后重建的工地上,七八道身影通时从脚手架上踏空,一个接着一个的摔死在地,变成肉泥;
家中让烧烤晚餐的家庭主妇,大脑短路般下意识关上了敞开的窗户,火红的煤炭无声燃烧,让一家五口全部窒息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