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片哗然。
王总等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而其他服务员则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阮溪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那瓶琥珀色的液l,又看向江聿修冷漠的眼睛,那里曾经盛记对她的温柔,但现在只剩下冷意。
“江聿修,”
她终于卸下职业微笑,声音轻颤,“你一定要这样吗?”
“怎么,两百万还嫌少?”
江聿修冷笑,“三百万一瓶如何?以阮小姐现在的处境,这笔钱应该能解决不少问题吧?”
阮溪死死的咬着下唇,江聿修目光也紧追不放。
“三百万,你喝,或者滚出去。”
阮溪知道,自已今天不让江聿修如意,江聿修是不会放过自已的。
深吸一口气,阮溪颤抖的手接过酒瓶:“我喝。”
她的肩膀微微发抖,但她依然挺直了背脊,看似柔弱的外表下似乎有着惊人的坚韧。
“希望江总而有信。”
阮溪已经拿起酒瓶,仰头灌下第一口烈酒时,她的脸色立刻涨红。
但她强忍着咳嗽,喉咙艰难地滚动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而江聿修表面上冷眼旁观,右手却死死攥着沙发扶手,指节泛白,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曾经戴订婚戒指的位置。
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痛楚,但转瞬即逝。
阮溪喝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酷刑。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让她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她就这样一边痛苦而艰难的喝着红酒,一边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江聿修。
周围的服务员窃窃私语,她们不知道为什么阮溪一副这么痛苦这么凄惨这么命苦的样子。
但凡江聿修给她们一个机会,喝一瓶一百万,她们今天都能高高兴兴的喝到江聿修破产!
但奈何江聿修不喜欢看她们喝。
现在看到阮溪喝一口深呼吸一下,像是要压下到嘴的哽咽,她们都替阮溪着急。
“阮小姐好酒量啊。”
王总起哄道,“江总,您这位前未婚妻还挺有意思的。”
江聿修的眼神骤然变冷:“王总,注意你的辞。”
王总顿时讪讪一笑,看来江聿修这是准许自已羞辱阮溪,却不准许其他人碰阮溪啊。
此时阮溪已经喝掉半瓶,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每咽下一口都需要停顿几秒,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制服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江聿修他盯着阮溪,眼中风暴聚集:“怎么,阮家大小姐连瓶酒都喝不完?当初离开我的魄力去哪了?”
阮溪抬起泪眼看他,嘴唇颤抖着:“我父亲在医院……需要手术费……”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江聿修心里。
“继续喝。”
他冷酷地说,“喝完这瓶,钱立刻到账。”
阮溪闭上眼睛,仰头将剩余的酒灌下去。
酒液顺着她下巴滑落,打湿了前襟。
当她终于放下空瓶时,整个人摇摇欲坠。
江聿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银行转账成功的通知。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溪:“钱已经转了,你可以走了。”
阮溪踉跄了一下,勉强鞠了一躬:“谢谢江先生。”
她转身时差点摔倒,一个女服务生赶紧扶住她。
江聿修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江总真是大方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凑过来,“不过这种落魄千金,玩玩就算了。我认识几个更带劲的,江总要是感兴趣……”
他话没说完,江聿修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包厢瞬间鸦雀无声。花衬衫男人脸色煞白:“江、江总,我开玩笑的……”
江聿修松开手,整理了下袖口,“王总,我失陪一下。”
江聿修大步走出包厢,在转角处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许久,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皮夹,里面赫然是阮溪的照片。
“为什么……”
江聿修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声音里记是痛苦,“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
等江聿修回到包厢时,顾陌也不在包厢里,地上有一滩未清理干净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