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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仰树鼻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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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门口有不少成双成对的人,辛楠给赵泽新发了讯息却没有得到回复,她只当是他路上不方便看手机,于是

站岗的保安看她一个人在门口站了很久,忍不住提醒她:“演出要开始了。”

辛楠回头,撤出一个僵硬的笑:“我在等朋友。”

“外面太冷了,你要不要进去大厅等?”

辛楠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用手机给赵泽新发去消息。

室内暖气丰盈,辛楠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被冷风冻得僵硬的四肢慢慢放松下来。期间几个工作人员委婉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辛楠解释几次之后,也没有人再来打搅。

19:40,演出开始了。

即便人并没有坐在音乐厅,她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二楼乐团调音的声音,随后是掌声,指挥上场了。

她终于忍不住向赵泽新拨去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连续拨打十几通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辛楠数不清那几个小时里她打了多少电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信他一定会出现。

一直到演出结束,观众陆陆续续离场,大厅从热闹又变得清冷,她被工作人员告知即将闭馆,只能无奈离开音乐厅。

她又在冷风里等了赵泽新近一个小时,路过每一个人她都草木皆兵以为是他,但结果都是错觉。

就在辛楠都快要放弃期待时,一通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她一接通,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辛楠,是你吗?”

他的声音满是倦态,周围的环境吵闹得不像话。

“赵泽新!”她激动地叫他的名字,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委屈。

他顿了顿,似乎发现辛楠依旧没有回去,犹豫的声音响起,“辛楠,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她听见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是混乱的嘈杂声,“出什么事了吗?”

话音刚落,赵泽新那里又是一阵吵闹,听筒一下子被捂住,她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家属”两个字。

几秒后,听筒恢复正常,赵泽新似乎很是疲惫,“对不起,我之后再和你解释好吗?对不起。”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便被挂断,站在冷风里的辛楠打了个哆嗦。手机屏幕彻底暗了下去,她盯着自己在屏幕上麻木的面孔,氧化掉的妆容贴在皮肤像僵硬的面具。

她沉默了一会儿,收起手机一个人朝回走,乘坐夜班车离开。

回到小姨家时,所有人都已经入睡,整间房子漆黑不见光。辛楠没有开灯,小心翼翼换下靴子,缓步走向卧室打开门。

没想到晓岚一直在等她,听见卧室门关上的声音,立马从床上坐起身激动地低声问——怎么样?怎么样?

辛楠有些恍惚。

其实她没有那么生气。

其实在刚刚在音乐厅的那几个小时里,她没有过一刻是因为赵泽新的不出现而感到愤怒的。她担心过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甚至想过要不要报警,但当她接到那通电话后,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却不愿意解释一句时,她突然感到失望。

她其实没有那么生气,她只是失望。

这种情绪是最令她感到恐怖的。

青春期的幻梦就像是那条柔软的苏格兰羊绒围巾,回忆被一阵阵织进去,她的脸依附于其残留的体温,容貌呛进鼻腔咳嗽也甘之如饴。可是如果它不再柔软呢?如果有一天她真正走进一家苏格兰商店,发现其实他给的是角落里最不值得一提的呢?

“晓岚,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能看出来你有喜欢的人吗?”她忍不住握紧手中的纸袋。

晓岚似乎猜到了什么,担忧地问:“楠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我以前也和你一样。”

空气中,她细微的啜泣声在狭窄的室内起伏不定。

/

那天晚上的故事就好像一场错觉。

晓岚发现她的楠姐姐还是同往常一样,正常辅导作业,正常给学生上课,只是有偶尔会坐在房间书桌前发呆。

辛楠其实一直在等赵泽新解释。

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让她等那么久之后只是轻飘飘一句“对不起”?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在充满暖气的房间等他几个小时其实并没有很难熬,她只是需要他表决一个态度。她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可是没有。赵泽新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她的生活中骤然悄无声息。

辛楠没有时间为这点无谓的感情故事伤心,她只能强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上完学生年前最后一节线上辅导班之后,抱着自己从北京带回来托福资料开始动笔,一旦动笔就是一天。

全神贯注集中在题目上之后,生活中繁杂琐碎的事情好像消失了,熟悉的套路与做题技巧让她久违感到踏实与安心。长久以来,做题是最让她平静的事情。

省城和老家去年通了高铁,辛楠一个人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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