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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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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赶往天青观的山路上,她遇到了个算命的老头。

他看上去少说要有七八十岁了,满头都是白发,两只眼睛也瞎了。

我本来没想跟他搭话,可他却找上了我说我身染怨气,难以化解。

汪峦侧目看她,于姨娘苦笑着点头:我也知道,这话说得宽泛,可那时我实在心慌,就试着问他,我是被什么染上的怨气。

那算命的老头,捋着胡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全然是一副神棍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让于姨娘心惊:却不是被什么别的,只是你那未降世的小儿,心怀有怨,又寻不到仇人,只能落在你这个当娘的身上罢了。

这话其实细究起来,也有许多漏洞,祁家在云川算得上有名的人家,单说东院里的主子下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号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姨娘流产的事,很有可能早就传到外头了,有心人一打听便能知道。

但--想来那时候的她,怎么还有心去想这些。

我慌了,忙问他怎么办,于姨娘的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拿了块帕子擦起眼睛,他说要做两件事,一是要给孩子做场法事,至少让他明白,害死他的人不是我。

二是要要姓纪的那个贱人得到报应,我儿才能真正的安宁。

算命的老头说到这里,于姨娘已经全然信了,忙将身上的首饰钱财尽数给了他,请他快些动手。

之后呢?他去做了法事?祁沉笙追问道。

是,他说要准备些许东西,要我三日后再上山带他去孩子坟前,于姨娘知道他们要接着问什么,便自觉地将后面的事说了出来:那法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寻常的烧烧纸符,又念了些经文,最后取了我的几滴血点在了坟上。

那时她心里还是犯嘀咕的,但自那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做过噩梦,这才彻底地相信老头的话。

他告诉我,我的孩子怨气这样重,都是因为那贱人下手太狠,也曾用过什么阴毒之物害过我!

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她我怎能不恨啊!

于姨娘的话音一转,悲意被愤怒所取代,她望着如今破旧逼仄的屋子,几乎要把手中的帕子撕碎。

于是,你就听了他的话,对纪姨娘用了毒蛊?汪峦看着她满含怨恨的双目,忍不住暗暗叹息,无论是她也好,纪姨娘也罢,原本都应是好端端的女子,却在这深宅中,被逼成这般模样:什么是毒蛊?

于姨娘许久才略有平复,但面对汪峦的问题,她沉默了片刻,而后起身从床头的小柜子中,取出了个黑布包裹的物件,摆在两人的面前。

就是这个。

里面是什么?祁沉笙垂眸打量着它,握住汪峦的手,并不让他去触碰。

于姨娘摇了摇头,因为刚刚痛哭过,眼下声音还有些沙哑:我也不知道。

他并不让我打开,只说每日都要给它供一线香,然后心中记着对那贱人的怨恨。

你真的从来没有打开过?祁沉笙又重复地问了一遍,汪峦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异样。

于姨娘十分确定地说着:真的,我真的从来没有打开过。

自从得了这样东西后,于姨娘便觉得心中彻底安稳了,而那个算命的老头,也再没出现过。

祁沉笙没有再说话,汪峦转眸看着他,便感觉到他在自己的手心中,轻轻写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汪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于姨娘供奉了将近三年的蛊毒中,根本没有执妖?!

祁沉笙微微点头,他虽然没有打开,也不曾看过黑布之中究竟是什么,但确实没有一丝执妖的气息。

但这些--就不必告诉于姨娘了。

你既然恨她,如今她也确实撞邪了,那如今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们?许久之后,祁沉笙才又问道。

话已至此,于姨娘忽而无奈地笑了下,也正是因为这一笑,汪峦从她憔悴的面容上,看出了仿若枯花的美。

这些年,我虽然被困在这深院里,但也听说过祁二少的威名既然您已经来了,我便是再想瞒,又有什么用呢?

何况--她说着,将自己脸侧的发丝捋到了耳后,慢慢地起身一步步走到满是灰尘的窗边,伸手推开了窗:便是都告诉了您,又能怎样?

要了我的性命,还是将我从这里赶出去?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摇摇头:我没有要了她的命,您也不会要了我的命,不过是把我赶出去。

赶出去,也好。

汪峦微微一愣,窗外天空被四方院落的屋檐束缚着,正如这些被束缚在深宅之中的女人们。

被祁隆勋接入东院时,她们可能欢喜过、得意过,也可能难受过、屈辱过,而这漫长的孤寂年岁之后,于姨娘终于想要放下些什么,离开了。

你说的这些,我会找人查证,祁沉笙的声音,又冷淡了下来,仿若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纪姨娘的事彻查清楚前,会有人过来看着你。

于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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