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身手敏捷的侍卫已跃上高墙,却只看到远处树影晃动,刺客早已消失在晨雾中。
柳霜序挣脱祁韫泽的保护,快步上前查看陈玉筠的情况。
她蹲下身,手指轻触陈玉筠的颈侧,触手已是一片冰凉:“死了——”
血腥味在晨雾中弥漫不散。
祁韫泽看着陈玉筠的尸体,眸色深沉如寒潭,转身对侍卫下令:“仔细搜查府中,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再派人去周边探查,看能否找到刺客的踪迹。”
待侍卫领命而去,祁韫泽走到柳霜序身边,将她搂在了怀里。
“我没事。”柳霜序的声音分明还带着几分颤抖,“只可惜了一条人命”
“她到底是母亲的娘家侄女,要是叫老夫人知道了,难免会伤心欲绝,大人还是暂且瞒一瞒吧。”
祁韫泽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陈玉筠的尸体被白布覆盖,鲜血浸透了粗麻布,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红。
祁韫泽的脸色仍旧阴沉如铁,盯着那具尸体,冷声下令:“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侍卫们迅速分散,搜查府邸各处。
柳霜序站在一旁,指尖微微发颤,她虽不喜陈玉筠,可对方死得如此突然,显然幕后之人是要灭口。
“夫君,此事不简单。”她低声道,“表妹背后,恐怕还有人。”
祁韫泽握住她的手,眸色冷厉:“她方才分明是要招供,却被人灭口,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
“明安王?”柳霜序突然有了想法。
祁韫泽神色冷凝,目光如炬,认可:“明安王虽已伏诛,但余党说不定还潜藏暗处,妄图兴风作浪,他们最是见不得祁家安稳,指不定就策划了这一系列阴谋。”
柳霜序秀眉轻蹙,若有所思地回应:“夫君所极是,不过我回想起来,陈玉筠应当还没胆子去联络明安王余党”
“不过她之前与宋夫人暗中来往密切,没准是被她们蛊惑利用了,倒不如先去审问宋夫人和宋千月,或许能探出些眉目。”她道,“就是不知她们肯不肯开口了。”
“夫人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宋氏母女行事向来诡谲,说不定她们知晓其中隐情。”祁韫泽略一思忖,旋即点头认可,“即便是她们不想开口,我也有的是让她们开口的办法。”
阴暗的刑部审讯室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
墙壁上挂着的刑具在摇曳的火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偶尔有水珠从石壁渗出,滴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祁韫泽端坐在审讯桌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不急不缓。
他身着墨蓝色官服,腰间玉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俊朗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只有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被铁链束缚的妇人。
“宋夫人,本官再问一次,陈玉筠的死和你有没有联系,是不是你指使她污蔑我儿子的血脉,你背后有没有别的人?”祁韫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宋夫人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
即使身处牢狱,她依然保持着世家夫人的高傲姿态,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