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9 / 14)
笑道:“赏我罢,我照数儿给就是了。”薛姨妈笑道:“果然是凤丫头小器,不过是顽儿罢了。”凤姐听说,便站起来,拉着薛姨妈,回头指着贾母素日放钱的一个小木匣子笑道:“姨妈瞧瞧,那个里头不知顽了我多少去了这一吊钱顽不了半个时辰,那里头的钱就招手儿叫他了只等把这一吊也叫进去了,牌也不用斗了,老祖宗的气也平了,又有正经事差我办去了。”话说未完,引的贾母众人笑个不住偏有平儿怕钱不够,又送了一吊来凤姐儿道:“不用放在我跟前,也放在老太太的那一处罢一齐叫进去倒省事,不用做两次,叫箱子里的钱费事。”贾母笑的手里的牌撒了一桌子,推着鸳鸯,叫:“快撕他的嘴!”
平儿依言放下钱,也笑了一,方回来至院门前遇见贾琏,问他太太在那里呢?老爷叫我请过去呢。”平儿忙笑道:“在老太太跟前呢,站了这半日还没动呢趁早儿丢开手罢老太太生了半日气,这会子亏二奶奶凑了半日趣儿,才略好了些。”贾琏道:“我过去只说讨老太太的示下,十四往赖大家去不去,好预备轿子的又请了太太,又凑了趣儿,岂不好?平儿笑道:“依我说,你竟不去罢合家子连太太宝玉都有了不是,这会子你又填限去了贾琏道:“已经完了,难道还找补不成?况且与我又无干二则老爷亲自吩咐我请太太的,这会子我打发了人去,倘或知道了,正没好气呢,指着这个拿我出气罢。”说着就走平儿见他说得有理,也便跟了过来
贾琏到了堂屋里,便把脚步放轻了,往里间探头,只见邢夫人站在那里凤姐儿眼尖,先瞧见了,使眼色儿不命他进来,又使眼色与邢夫人邢夫人不便就走,只得倒了一碗茶来,放在贾母跟前贾母一回身,贾琏不防,便没躲伶俐贾母便问:“外头是谁?倒象个小子一伸头凤姐儿忙起身说:“我也恍惚看见一个人影儿,让我瞧瞧去。”一面说,一面起身出来贾琏忙进去,陪笑道:“打听老太太十四可出门?好预备轿子。”贾母道:“既这么样,怎么不进来?又作鬼作神的。”贾琏陪笑道:“见老太太顽牌,不敢惊动,不过叫媳妇出来问问。”贾母道:“就忙到这一时,等他家去,你问多少问不得?那一遭儿你这么小心来着!又不知是来作耳报神的,也不知是来作探子的,鬼鬼祟祟的,倒唬我一跳什么好下流种子!你媳妇和我顽牌呢,还有半日的空儿,你家去再和那赵二家的商量治你媳妇去罢。”说着众人都笑了鸳鸯笑道:“鲍二家的,老祖宗又拉上赵二家的贾母也笑道:“可是,我那里记得什么抱着背着的,提起这些事来,不由我不生气!我进了这门子作重孙子媳妇起,到如今我也有了重孙子媳妇了,连头带尾五十四年,凭着大惊大险千奇百怪的事,也经了些,从没经过这些事还不离了我这里呢!”
贾琏一声儿不敢说,忙退了出来平儿站在窗外悄悄的笑道:“我说着你不听,到底碰在网里了正说着,只见邢夫人也出来,贾琏道:“都是老爷闹的,如今都搬在我和太太身上。”邢夫人道:“我把你没孝心雷打的下流种子!人家还替老子死呢,白说了几句,你就抱怨了你还不好好的呢,这几日生气,仔细他捶你。”贾琏道:“太太快过去罢,叫我来请了好半日了。”说着,送他母亲出来过那边去
邢夫人将方才的话只略说了几句,贾赦无法,又含愧,自此便告病,且不敢见贾母,只打发邢夫人及贾琏每日过去请安只得又各处遣人购求寻觅,终久费了八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来,名唤嫣红,收在屋内不在话下
这里斗了半日牌,吃晚饭才罢此一二日间无话
展眼到了十四日,黑早,赖大的媳妇又进来请贾母高兴,便带了王夫人薛姨妈及宝玉姊妹等,到赖大花园中坐了半日那花园虽不及大观园,却也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楼阁亭轩,也有好几处惊人骇目的外面厅上,薛蟠,贾珍,贾琏,贾蓉并几个近族的,很远的也没来,贾赦也没来赖大家内也请了几个现任的官长并几个世家子弟作陪因其中有柳湘莲,薛蟠自上次会过一次,已念念不忘又打听他最喜串戏,且串的都是生旦风月戏文,不免错会了意,误认他作了风月子弟,正要与他相交,恨没有个引进,这日可巧遇见,竟觉无可不可且技终涞纫材剿拿,酒盖住了脸,就求他串了两出戏下来,移席和他一处坐着,问长问短,说此说彼
那柳湘莲原是世家子弟,读书不成,父母早丧,素性爽侠,不拘细事,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以至眠花卧柳,吹笛弹筝,无所不为因他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不知他身分的人,却误认作优伶一类那赖大之子赖尚荣与他素习交好,故他今日请来坐陪不想酒后别人犹可,独薛蟠又犯了旧病他心中早已不快,得便意欲走开完事,无奈赖尚荣死也不放赖尚荣又说:“方才宝二爷又嘱咐我,才一进门虽见了,只是人多不好说话,叫我嘱咐你散的时候别走,他还有话说呢你既一定要去,等我叫出他来,你两个见了再走,与我无干。”说着,便命小厮们到里头找一个老婆子,悄悄告诉请出宝二爷来那小厮去了没一盏茶时,果见宝玉出来了赖尚荣向宝玉笑道:“好叔叔,把他交给你,我张罗人去了。”说着,一径去了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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