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3)
“那两个小玩意,昨晚人多事乱,也不知道往哪里乱窜去了。不过你爸已经找去了。”
“嗬,我妈找不着,二丫跟刚子也丢了,奶奶你倒是安心呆在家里。”
“我安心?你这是怎么跟奶说话?我给你们这些个不孝的白眼狼操碎了心,倒怨上我了,我又没叫她去寻死跳河,我操心受累少吗?甩脸子给我看,丧良心的,良心渣子你们都没有啦!你这是出了门子翅膀硬啦。好好好,我这就去死,我死了你们娘几个有名有利……”
钟母拉开了架势要大闹一场,钟传秀一扭头,跑出门去了。吴双贵连忙跟上去,丢下钟母没人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声的骂了起来。
钟母也急啊,冯玉姜要是真死了,虽然不会有娘家来闹,但钟家名声总是不好,钟继鹏再想找个可心可意的,就不容易了。再说这一高二低好几个孩子,到时候都要指望着钟母拉扯长大,这个罪哪天到头?
“……这个怂女人,发的什么疯!这是不给我活路了呀!我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小爹呀……”
傍中午的时候,钟继鹏领着二丫和刚子回来了。这两个孩子昨晚找了妈妈一晚上,哭了半夜,一大早又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一身泥污,饿着肚子,钟继鹏不由得也心疼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山子,村里人找到了镇上中学,没找到冯玉姜,也没瞒住正上课的山子。钟母迎上去,看看几个孩子,再看看灰头土脸的钟继鹏,迟疑着问:
“……找着没?”
钟继鹏瓮声瓮气地回答:“没,谁知上哪儿去了!”
“那河里那边……”钟母想问,河里捞到人了没,可看着三个眼睛红肿的孩子,真是问不出口。幸好钟继鹏都懂了。
“没有。几个人都捞过了,没有。”
钟母松了一口气,刚子这时“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他一哭,山子和二丫眼泪也立刻跟着出来了。
“哭什么丧?死不了她!”
钟继鹏呵斥了一声,然而三个孩子却哭得更厉害了。钟继鹏懊恼地抹了一把脸,挫败地走进东厢房,鞋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
这女人,就像家里的笤帚疙瘩,用惯了,也摔打惯了,平素只觉得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突然少了她,家里怎么就乱了营!
死女人,发的什么疯!钟继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就不去招惹谢老三家的了。谢老三家的再好,也顶替不了他自己家的笤帚疙瘩,扫的不是他家的地。
他躺了会儿,听着外面刚子喊饿,想着钟母都好几年没进过锅屋了,他烦躁地起身出去,掏了五毛钱给山子。
“山子,去买几个烧饼你们吃吧。”
山子接过钱,还没挪步,钟传秀和吴双贵正好推开大门进来。她在外面跑了一圈,去了冯家(钟母的妹子、冯玉姜的养母家),也没找到冯玉姜,想着家里还有几个弟妹,只好又回来。
“刚子,走,姐带你去买饭吃。”
钟传秀说着,瞟了东厢房一眼,拉着刚子的手,招呼着山子和二丫一起离开了。
钟母看着几个孩子离开,再看看躺回床上不动的钟继鹏,越看越闹心,坐在院子里又开始哭骂。
“怂女人,做贼养汉的,死到哪里去了,作死去吧!我看你想怎么着!”
只要人没死,钟母是不怕的。冯玉姜没有娘家,没处投奔,家里一高二低的孩子她肯定舍不下,早晚得回来!
钟家没等来冯玉姜,却等来了一个意外地访客。隔天一早,生产队队长领着一个骑自行车、穿着军装的年轻人找到钟家。
“继鹏兄弟,这个解放军同志找你的。”
钟家一家人连忙迎出来。钟继鹏拿眼一打量,这个年轻人个子挺高,一表人才,一身整齐的军装,大檐帽上一圈银白色的帽边,领章也是银白色的。钟继鹏知道,普通战士的军装是没有这银白色边饰的,这肯定在部队上是个干部呀!
钟家没有做军官的亲戚朋友呀?
钟继鹏疑惑地迎上去,年轻军官早已经大大方方进了院子,放好自行车,扫了几眼院子里的大人小孩,走过来向钟继鹏伸出手,钟继鹏迟钝的愣了下,连忙伸出手来,年轻军官握住钟继鹏的手,态度十分客气,却包含着某种疏离,脸上并没有多少笑意。
“你好。你就是钟继鹏?”
“啊,对,对。同志,您是——”
年轻军官笑笑,语气平淡地说道:“喔,既然你是钟继鹏,那我要叫你一声姐夫了。”
☆、 认闺女
“姐夫?那个……”钟继鹏咽了口唾沫,忐忑不安地望着眼前年轻高大的军官,难不成,冯玉姜找到她亲生父母了?媳妇赌气离家出走,小舅子打上门去,这样的事情在农村是不缺的。
年轻军官看着钟继鹏忐忑的神色,故意顿了顿,才说:“我姐在家里受了什么气?前儿五更天,我爸看到到我姐坐在河边上哭,好说歹说把她带回家,我妈已经认她当闺女了。”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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